想到东方不败,不由又有了几分遥思,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又有怎样的气势,可惜,沉湎于杨莲亭的东方不败并不是他的萌点,不见也就不见罢!那样的一个人原不应该因为残缺而失了霸气,更不应该为了一个杨莲亭拿起绣花针成日女儿态。
“哥哥,你在做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朱祐樘向这边儿走来,他的步态缺了朱泽欣天然的优雅和贵气,却有着一种龙行虎步的气势,即便是照猫画虎而出来的气势,也是模拟了三四分的样子。
见着就觉得好笑的朱泽欣微微翘起了唇角,居移气养移体,这些日子下来,朱祐樘显然更像是皇子了。
“看看风景罢了,你这是从哪边儿来?”朱泽欣随口问着。
“……我从仁寿宫过来。”朱祐樘迟疑着这么说。
朱泽欣笑了笑,没再说话,孙儿和祖母本就应隔辈亲,太后对朱祐樘的关爱溢于言表,这两人的亲近本是应有之事,他倒无需大惊小怪,或者防备过甚。
“哥哥,你生气了吗?”见朱泽欣半天没有吭声,朱祐樘又似忐忑起来,不安地看向朱泽欣,对这位优秀得过分的兄长,他一直都是用仰视的眼神看待。
“没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朱泽欣很快反应过来这“气”指的是什么。
若是没有生气,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朱祐樘这般想着,却并不反驳,喃喃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祖母不喜欢哥哥,明明哥哥这么优秀,所有人都说好的。”
这话并没有瞒过朱泽欣的耳朵,他笑了笑,摸着朱祐樘的发顶说:“喜欢不喜欢哪里有什么原因。”
并不因这一句敷衍而放弃的朱祐樘很是执着,“我一定会找出原因的。”
“哈,随你吧!”朱泽欣虽觉得这种执着有些可笑无聊,但也没有阻拦的意思,“等你找到了,记得告诉哥哥啊!”
“嗯,我会的。”朱祐樘信誓旦旦,倒似得到了鼓励一样,小脸上露出笑容来。
又走了一段路,眼看着要各回各屋了,朱祐樘又开口问:“哥哥,你希望我学武吗?”
“我只希望你不要生病。”朱泽欣笑着说,这个弟弟真是太弱了,感受到那单薄的肩膀,再看那比自己低了一头的身高,有些怜惜。
“那,我会跟郭林好好学武的!”朱祐樘保证着。
不希望让自己的这个举动被别人觉得别有用心,朱泽欣道:“郭林的轻功不错,其他还弱一些,你若是想要习武,可以找父皇再要几个武功好的侍卫,也不一定非要跟着郭林学。”免得太后再说我有意带坏了你,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样啊……”也不知朱祐樘有没有听出朱泽欣的顾忌,这般说了一句见到了地方,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了别回屋看书去了。
过了没几天,朱祐樘身边多了几个侍卫,其中有两个眼熟,正是那天跟朱泽欣比过武的,朱泽欣认出来了却也没有多说,想来是父皇把侍卫的事情交给了汪直,那位便直接安排上来了,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朱泽欣挺相信汪直的能力,事实上,这些厂卫查证事情和抓把柄控制人的手段都是不弱,他不用太担心这些侍卫仗着武功在皇宫内胡作非为,旁的不说,只要有把柄和钱权掐着,谁都会规矩一些。
朱祐樘身边的侍卫真正显示能力是在他一次偶然落水,几乎是在他才掉入水中,便有轻功高明的提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水里揪了上来,因速度极快的缘故,水还没有没到他的脖颈,这一出因发生在御花园中,很快便广为流传,然后宫中兴起了一股热潮,连太后都跟皇帝要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侍卫。
万贵妃也不能免俗,只她是年轻妃子,到底跟太后还不太一样,不能明目张胆要武功好的侍卫,若是要武功好的太监,又如汪直提出的那一点一样,太监不能够练内功,外功再好也不过是身强体健,用场不大,对上那些会内功的总是个输。
退而求其次,万贵妃便要了两个外功不错的太监,又让汪直去搜罗武功好的女子来做宫女,本还想要给朱泽欣身边添上几个武功不错的侍卫,但是被朱泽欣给拒绝了,他自认自己武功不错,而且,武功好的人也不是大白菜,没这么挑拣的,不看汪直都为难成什么样了吗?
“多谢殿下为臣美言。”汪直这两天是真的头疼了,真不知道是谁闹出来的,平常那些侍卫不是也用得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子非要武功高的不可了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武功高的啊!武功高的也不是都愿意投靠啊!愿意投靠他们的还要看看人品怎样,要知道这人送进宫来他们就担着一份责任,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少不得连着他们被罚。
也不知道宫里头是怎样想的,那些武功高的若是有点儿心思,自己的性命岂不是在对方的股掌之间,怎能安睡?
还不知道自己面前人其实算是罪魁祸首的汪直一边抱怨着这股子“歪风”,一边为难自己的差事,还不忘感谢皇子的好心。
完全不知道自己也算源头的朱泽欣轻声道:“提督无需如此客气,此事尽力就可,若实在不成,母妃那里还有我来转圜,总不至于太过为难。”
汪直又道了谢,这才告辞离去。
看着汪直远去的背影,朱泽欣轻轻勾起唇角,筹划了这么多年,积累了这么多的好感度,以后要他做点儿不太为难的小事,想来就容易多了吧!如此这般费心周折,若是能够得到西厂为助力,也不算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