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在他们眼里,是相当可怕的,毕竟还是毛头小子时就遇上了。
在娱乐圈里横着走、在舞台上日天日地的a现在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大气不敢出。
江堰也放轻了呼吸,盯着顾商的嘴唇,一两秒过后,那张嘴一张一合,说出了三个字:“不方便。”
江堰看他,慢吞吞地道了一句:“为什么?”
江堰没有扁嘴也没有皱脸,他从来不刻意。明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可仅仅垂下了眼,浑身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不然怎么有人说大狗偶尔安静的难过比小狗吵闹的撒娇更让人心疼呢。
顾商怀疑江堰是故意的,对方明明是在镜头前站了十年的明星,怎么可能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这个时候,其他人倒是很有眼力见地走远了点,只剩下两人。
顾商不习惯此刻的气氛,他皱了皱眉,却不经意触及江堰那打了石膏的小腿。
目光顿了顿。
半晌,他伸手揉了揉江堰的耳朵,道:“晚上见,小狗。”
那句“不方便”不是随口一说,顾业山又发疯了。
据看护说,昨晚从床上挣动得滚了下床,足足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才被发现,后脑勺碰出一个大包,又闹着要见顾商,闹了一晚上。
顾商自然是不理,可发布会一结束,看护的电话又来了。
他不胜其烦,只能回去一趟。
车停在顾宅前,顾商看了看两旁已经凋零了的树丛,只觉得唏嘘。小时候这里金碧辉煌,门前的豪车排到入口,客人络绎不绝。
莫龄秋还在时,他躲在房间里,但总会被顾业山拎出来。
莫龄秋不在后,他坐在大厅沙发上,被一众长辈评价。
顾商进了门,里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到另一处,可地上仍然乱七八糟躺着各种东西。
三个看护见了他宛如见了救星,又怕因家里的脏乱而被责怪,连忙解释:“顾副总,这已经是收拾过一趟的了……”
顾商点了点头,往楼上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原本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顾业山一见到他,顿时目眦欲裂起来,口齿不清道:“你是不是、想弄……死我!你彩、在等我死,是不是!”
顾商懒懒散散地靠着墙,他抬了抬下巴,身后那人就开始捣鼓些什么,噼里啪啦的。
顾业山半瘫了,视线被遮挡,看不见,只知道现在不知什么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盯着顾商,强烈的恨意与不愤让他的眼睛稍稍变得有神起来,“你妈真的、把你养死了!畜生!孽障……我当时就该把你、把你……电死!”
顾商终于嗤笑出声。
他记得,当时他已经17岁了,顾业山控制不住他,于是让两个人将他按在电疗椅上。
“你学不学!”
“你还去不去救什么小动物!”
“背,货币金融学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