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也没有声响。
王长老这才拉着自己那得了教训的长孙起来。
“幸而大人不同你一介小辈计较,并未下狠手,再有下次,你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她恨铁不成钢,怒声道。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山巅上的琴灵和余瑶。
琴灵:“又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这些世家子弟,说了也听不进去,被打了才老实些。”
余瑶遥遥看了那边一眼,手指上开了一朵小花,又很快的消失了,她问:“方才那是谁?”
“汾坷。他心情不好,在屋子里修炼,方才那个人非要将神识探进去,不被打回来才怪。”
余瑶想起顾昀析昨夜说的那句有得吵,知道他为何心情不好了。
问就是一句话。
美人难养。
到了晚上,该来的基本上都来齐了,就更为热闹。
山峰上,各人选下住宅后,就开始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花朵肆意开成了扭曲的姿态,有的甚至有百丈庞大,将整个屋子拢了进去,有的干脆施展法术,搬着被褥歇在空心竹里。
深夜,犼声撼天震地,余瑶被吵得在床上滚了一圈,抱着软枕去了有结界的隔壁。
顾昀析正在修炼。
她也不去吵他,直接揉着眼睛去了塌上歇息,没过多久,感觉身侧的位置,沉了下去。
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眼。
余瑶伸手打开,旋即,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半晌后,顾昀析长臂一揽,抱了抱陷在被褥里的小姑娘,声音清冷,带着些微的笑意。
翌日一早,余瑶醒来的时候,顾昀析还未睁眼。
难得,他并未彻夜修炼,合衣陪她歇了一宿。
“析析。”余瑶吸了吸鼻子,不想动弹,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去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小指。
无人应答。
余瑶艰难地翻了个身,掩唇打了个哈欠,透过窗子透进来的光亮,她往外一瞅,发现天已然大亮。
百花会,正式开始了。
外面应当很热闹。
但屋外设了结界,什么也听不到,十分安静,只有小院树上的山雀不时啾啾地叫唤两声。
余瑶想着出去帮忙,睁着眼睛看着头顶默念了无声,才艰难地起身,才坐起来,就被一股力道带得又趟了回去。
“去做什么?”顾昀析蹙着眉头,将头蹭在余瑶温热的颈窝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些晨起的困意和被闹醒的恼意。
余瑶被他蹭得有些痒。
她手腕骨纤细,顾昀析身子一动,如绸缎般的长发就倾泻下来,浓墨般的颜色铺就在耀目的白上,现出一种重彩染写的惊心动魄来。
“我怕琴灵一个人忙不过来,去帮会忙。”余瑶嗓子有些不舒服,她咳了一声,又接着道:“你再躺会吧,外面肯定闹翻了天,你不喜欢,便别去了。”
顾昀析便又躺了回去。
他眼皮动了动,最终,伸手摁了摁跳动的眉心,道:“我和你一起。”
余瑶想了一会,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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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的百花会,都是六界的盛事,青年一辈对此热衷,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乐得给个面子,来凑这么一回热闹。
究其原因,不过也是为了后辈的亲事。
能来百花会的家族,都是在六界排得上号的,族中子弟天赋异禀,血脉纯正,一旦结亲,便是门当户对,没有高攀不配之说,彼此都知根知底,免了许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