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空调的轻微震动声忽地歇下来,房间内安静下来,楼远不自然地挪动一下位置,衣料与床单的摩擦声像火柴“刺啦”一声划过红磷,点燃小屋内粘稠的空气。
声音在此刻都变成暧昧气氛的催化剂,他低下头去,拇指拨开搭扣,另一只手拽紧腿环,将它再系紧一格。
黑色的环勒在腿上,紧缚中连脉搏都被挤压得更加剧烈,粗糙的皮革摩擦在皮肤上,带起一阵难以忽视的不适,时刻提醒他这条腿环的存在。
他慢慢掀起眼皮看向屏幕里,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继续。”付之予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开口时语气略带些漫不经心,可吐字却清晰,轻飘飘地说出下一道指令。
楼远被他看得头脑发晕,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床铺,才反应过来:“……继续什么?”
“我留给你的领带。”
楼远猛地想起来那几条被包好装起来的领带,便侧过身拉开衣柜,取出一条全新的掂在手心里,在心中疯狂辱骂。
狗东西,他就知道付之予这狗没安好心,之前还被他可爱单纯的样子蒙蔽,自认为谈到了纯情男大学生,现在好了,自食其果。
楼远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显出疑惑,他想不出来领带有什么用法。
“咬着。”付之予说。
闻言手指骤然紧缩,楼远把领带攥得皱皱巴巴,他的喉结滚了滚,几秒后才下定决心般垂下头咬住,将深蓝色的领带绕到脑后系好。
他的指尖不受控地失去力气,绑一个结都花了许久,他扬起眉去看付之予,和对方那道沉静的目光相接,几秒后睫毛颤了颤,重新低下眼望着床尾的虚空处。
他实在不太受得了付之予戴眼镜,早在这场恋爱开始前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预兆,果然如此。
剩余的领带垂下来,尾端落在后颈上,像羽毛带起一阵痒,顺着皮肤传到心底,烧得全身都发烫。
他们都没有对这个特殊的前又戈作出解释与定义,但似乎已经有心照不宣的规矩烙印下来,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楼远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额角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唇角被领带磨得发红,付之予喜欢在这种场合里掌握主动权,亲自操纵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楼远只能跟随着他的指令,忍住粗口耑与闷哼实属不易,他紧紧抓着床单,许多次几乎要看不清付之予的脸。
楼远不喜欢在这样的境地里看不到付之予,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在无边深海的失控沉浮中失去了唯一的灯塔。
他愿意听付之予的话只是因为他喜欢,并不代表换成其他人来也可以。
楼远死死咬着口中的领带,微微坐直身子,褪到腿弯的裤子滑下去,他将手机拽得靠近一些,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付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