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念杉在,这满腔委屈就是满心欢喜了。可是他不在。回来之前,苏念杉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就不能来机场接他了。秦晏如拿了行李后,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直到把情绪压制下去了,才提着行李往家里赶。大三的下学期,他申请了去澳大利亚做交换生的项目,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提前收拾好东西,为出国做准备。他当然有私心。他想去大堡礁看看,不论是否能找出当年事故的蛛丝马迹,他也要为之付出努力。只是……半年都见不到苏念杉了……坐在出租车上,秦晏如胡思乱想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互相争斗,怎么也没个胜负。他望着窗外没有大变化的浅川市,想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烙在心里。出了国之后,看见的都是生面孔,异国他乡也没什么自己熟悉的事物,只能通过缅怀家乡来艰难度日。到家了。秦晏如还在楼下时,秦欢如就打开窗子,兴奋地往下望,冲他挥手:“哥哥,欢迎回家!”秦晏如抬起头,朝妹妹一笑,方才的委屈与苦恼终于散了一些。秦欢如打开门,接过哥哥的行李。父母不在家,秦欢如刚刚结束学校的补课,再过几天就又要开学了。“哥,你去澳大利亚了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啊。”秦欢如笑着把秦晏如的行李推到房门前,从果篮里拿了一个橘子给哥哥剥了吃。秦晏如点头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开学了,最近学习还困难吗?”秦欢如早已免疫了哥哥老干部式的提问,打着哈哈:“好,很好,非常好。”说着,就把秦晏如往房间里推,顺便把门“啪”地一下关上,还锁了门。秦晏如:?????自己这是摊上了什么神经病妹妹?!正在他准备握起拳头砸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喂,你真的回来的很迟诶,我等了你好久了。”秦晏如瞳孔一缩,猛地回头———苏念杉站在窗前,狡黠而无奈地看着他;他翘着嘴角,扬着眉毛,一双眼里汪着春水,是秦晏如无数次梦到的模样。“不过来抱抱我吗?”苏念杉笑着张开了双臂。秦晏如甩了鞋子,直接从床上踏了过去,扑到苏念杉的怀里,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叫你骗我,叫你不来接我,叫你在这里取笑我!”秦晏如把自己眼睛都说红了,“明明我那么想你,你却……”苏念杉吻住了他,低声说:“我也想你。”门外,偷听墙角的秦欢如支着耳朵,听到了只言片语,没想到自家哥哥竟然这样软糯爱撒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房间里,秦晏如第无数次被苏念杉压在身下,被“友善”地扒衣服。“我说了我可以自己脱的。”秦晏如刚抱怨着,突然又觉得这句话有种别样的色情,顿时羞红了脸,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苏念杉。“心肝儿,我脱得快一些,”苏念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上唇,“你知道,我等不及的。”苏念杉把秦晏如扒干净了,反手也脱了自己的上衣,正准备脱裤子的时候,门铃叮铃铃地响了。两个人同时一愣。蹲在门口的秦欢如知道是爸妈回来了,心里大叫不好。她赶忙解开了秦晏如房间的锁,踉跄着跑到门口给哥哥打掩护,争取一些时间。“爸,妈,你们回来了。”秦欢如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张开,像是在护住背后的东西。关松月觉得女儿的表现有点奇怪,但她看到了客厅里秦晏如的行李箱,就没把这点异常放在心上了。“晏如回来了?”秦继儒扫视了一圈客厅也没发现儿子的踪影,瞥见秦晏如卧室房门紧闭,于是换上拖鞋走了过去。秦欢如阻挡不住,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默默地在心里祈求哥哥能逃过一劫。秦继儒和关松月开了门,却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皱着眉问秦欢如:“欢如,你哥呢?”秦欢如愣了一下,紧张地快步走来,扫视整个卧室后也不见人影,收回目光时突然瞥见胡乱塞在枕头底下的男人衣裤,顿时明白了什么。“嗯……哥哥好像出门了,说是要和朋友聚一聚,我在玩手机,也没听清,刚刚就没和你们说。”秦欢如默默地将父母推到门外,小心翼翼地关上秦晏如的卧室门,摆着手尴尬地解释。关松月不疑有他,只是点了点头,对女儿说:“等会我和你爸也要去和老同事吃饭,你要不自己热点剩菜,要不就点外卖解决了。”秦欢如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