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式进入了毕业季,学校几乎每天都有穿学士服的人在各种地方拍照留念,图书馆入口也摆了各种纪念牌。
南音课表的课程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期末周堆起来的考试。
他倒是还好,但宿舍另外几个人显然有点费力,南音光借笔记不说,还得被迫开课讲他的笔记。
但他自己不介意,很多需要理解记忆的内容多重复几遍,就会记得更更牢固也更顺利。
就这么一直埋头背书,等最重要的一门考完才想起来,似乎有一阵子没见过梁臣远了。
之前几天梁臣远还在给他发消息,大多时候是闲聊,偶尔跟他吐槽遇到的客户不讲理,挑三拣四搞得他头大。
南音整天跟法律条文打交道,看多了也觉得枯燥,梁臣远给他讲各种各样的人和离谱的突发状况,他还能带入课本里分析一下,也算是增加点实践性。
他问梁臣远不用复习吗,对方就说他们课程不多,能考过。
南音知道梁臣远很忙。
每天早起出门时,梁臣远的摩托车还停在楼下,但他中午回来时就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天,南音半夜出去跑了一圈,踩着关寝的点回来,才又见到那辆车。
中旬是摄影协会本学期的最后一次作业。
在别的部门轮了一圈,最后又是技术部。
最后一次的主题是傍晚与夏风。
临近期末,大家对非主业都没太多心思,南音就从上一次活动的图片里选了一张交上去。
一般照片会在周末的开会统一反馈。
南音原本想请假,但他已经连续学了十多天,想换换脑子,就干脆当放风去了。
这次的例会是副部长程函来开。
期末一切活动都为考试让路,即使摄影协会算是发展完整,已经有官方参与许可也不免如此。这半年成员退的退,走的走,最终这次会议来的人连学期初的一半都没有。
程函一进教室,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签到表呢?”
后排的短发学姐起身,把表给他:“都请假了。”
程函用手指着说:“这几个怎么还没来?”
学姐凑过去看一眼:“她们退了。”
程函:“那怎么还打出来了。”
学姐有点无语:“昨晚刚说,还没来得及弄新的。”
姜米坐在下面,用手肘悄悄怼南音,后者转头,看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程函刚进来就演这么一出,一屋人都耷拉着脑袋不吭声,有的还开始刷手机,像是对此习以为常,懒得看。
开会的流程一般是先说最重要的通知,然后讲一下上次的作业,然后总结点评,然后就换下个部门来留作业,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就撤退。
程函也先说了最重要的通知,下周三要组织摄影协会的换届,有竞选意向的今天晚上之前上报。
赵元凯还没走,因此担任评委主席的会长还是由他来。
他刚说完,姜米这边就打开备忘录敲敲打打,同时开始搜竞选稿。
南音毫无兴趣,不过这个换届他会去参加,为了完成他最后的使命,给姜米投票。
他拿出手机开始划水,上面程函也开始点评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