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凌晨五点半,床头的闹钟叮铃铃地响起来。
魏薇薇头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看小说,被里面男女主的虐恋情深虐到心肝疼,直熬到凌晨两点才泪流满面地入睡。闹钟响时,她压根没想起来大扫除的事,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就给拍停了。
回笼觉一睡,再睁眼已经是五点五十整。
刚起床的魏母看见还挂在玄关处的校服外套皱了皱眉,狐疑地喊:“薇薇,你不是说今天你们要做什么大扫除,六点就得到学校么?”
“握!草!”
回过神后的魏薇薇低骂一声,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去刷牙洗脸,然后便顶着鸡窝头一溜烟冲出了家门。
魏母上完洗手间出来,一瞧,那件校服外套依然明晃晃挂在大门口。
魏母:“???”
几秒钟后,老小区里起来晨练的大妈大爷便听见一道拔高了的女声,将静谧的清晨撕破,甚至惊起了几声狗叫——“魏薇薇你个小迷糊蛋儿!你的校服!!!”
数分钟后,距离七中校门仅十米之遥的路边煎饼摊旁。
一身大红色暴力熊睡衣套装的魏薇薇风中凌乱,无语凝噎。顶着路过的七中学子和煎饼摊大爷投来的异样目光,她默默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煎饼大爷见状,干咳一声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烙煎饼。
魏薇薇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二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校门,教导主任已经带着学生会校风校纪部的四大护法现身。五个人往大门口一杵,霸气威武,铁面无私,活脱脱的五门神。
周开华让操场组早上六点就到学校,她本来就已经迟了二十分钟,再回去拿个校服,来回四十多分钟,连正常考勤时间都得错过……
正思忖着,忽然有人从背后猛一下拍她肩膀:“魏薇薇?”
魏薇薇吓一大跳,回过头,是杨启莎。她惊魂未定地拍拍心口,道:“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透,你要吓死人么。”
“我去,你这是什么打扮?你校服呢?玩儿spy啊?”杨启莎上下打量她一圈,简直不可思议,“现在德育处查校风校纪查得那么严,你这打扮,不被教导主任罚去跑操场才怪了。”
魏薇薇欲哭无泪,“谁穿这个spy?这是我的睡衣。”
杨启莎:“……”
魏薇薇看了杨启莎一眼,“操场组不是六点就要到么?你怎么才来?”
“我是食堂组的,下午才做清洁,顾雨桐才是早上的操场组……”杨启莎说着一顿,反应过来,“不对啊魏薇薇,我看班长做的分工表,你和顾雨桐好像是一组的?”
魏薇薇心碎地点头:“对啊。”
杨启莎:“那你岂不是又迟到,又没穿校服?”
魏薇薇心如死灰:“够了……”
见状,杨启莎也无可奈何,只能给她一个充满关爱的眼神,又抬手拍拍她的肩,以表安慰。然后便挥挥衣袖进了校门。
魏薇薇背着书包,愁得围着煎饼摊连转了好几圈。转到第八圈的时候,煎饼大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同学,吃早饭了没?要不来个煎饼?”
魏薇薇叹息摆手,谢绝了煎饼大叔的好意,继续忧愁。
现在不穿校服进学校,违反校纪,肯定会被教导主任和周开华狠批一顿。
不进学校回去拿校服,迟到,还是会被教导主任和周开华狠批一顿。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怎么办呢?
就在魏薇薇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准备一咬牙一跺脚,抱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的大无畏精神走向校门的前一刻,一道嗓音在耳畔响起。
“一个煎饼,加鸡蛋加火腿。”低沉好听,轻描淡写。声音的主人像是没睡醒,带着丝丝倦意和性|感的鼻音,非常的熟悉。
煎饼大叔笑着应了句“好嘞”,手脚麻利地开始摊饼子。
魏薇薇转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