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少爷吃饱喝足,满意地用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礼貌性地问了谢翊一句:“你吃饱了吗?”谢翊感觉自己看着他吃都吃饱了,感觉好笑地点点头道:“吃饱了。”江浔审视了一下桌上的空盘子,感觉好像大部分都是自己吃掉的,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没吃饱的话……要不再加点什么?”“真吃饱了。”谢翊说着招手叫服务员结账。江浔也没跟他抢,反正他们俩都不差这点钱,谁付都无所谓。“你怎么回去?”江浔问他,“开车了吗?”“没,我爸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来,亲自押来的。”谢翊叹了口气说,“司机在外面等我。”江浔点点头,表示对于他的遭遇感到同情。“那个……”谢翊被他成功带偏,这顿饭结束了才想起来相亲这茬,“就是这个相亲……”江浔嗤了一声,打断他的话:“相个屁亲,反正都是被逼来的,回去说不合适打发掉就行了。”谢翊垂眸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我看到我姐的车了,”江浔说,“那我先走了,拜拜。”谢翊朝他点点头:“拜拜。”“少爷,”回去的路上司机问谢翊,“今天的相亲怎么样?”“不怎么样。”谢翊随口应了一句,也不想多说。司机叹了口气,也挺替他着急。今天晚上的心情有点大起大落,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当他听到自己的相亲对象是江浔的时候,惊讶的同时还是有一点期待的成分的。但刚刚江浔的态度,明显就是相亲相出经验来了,打发得一气呵成,如鱼得水。看来自己对于他来说,跟那些alpha没有区别吗?多少有点失望。谢翊看着窗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番外·何所忆9八点五十九,江浔准时打卡上班,坐在护士站里吃小诗给他带的油条。“烦死了,”小诗在旁边抱怨道,“又要搞什么趣味运动会了。”“嗯?”江浔叼着截油条问她,“什么趣味运动会?”“咱们医院为了丰富我们的工作生活,精心为我们组织的一年一度趣味运动会。”小诗叹了口气,“就是什么背靠背夹球啊,两人三足啊,袋鼠跳之类的趣味项目,总之很蠢,真的很蠢。”江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点点头:“是挺蠢的。”“所以我们科室每年都没人去,每年都很多项目弃权,每年都是团体总分最后一名。”小诗说,“在咱们医院,妇产科是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可不是嘛,妇产科主任可是医院的金主爸爸,院长说话都得客气三分,谁敢管啊。“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呗,”江浔觉得这种荣誉不争也罢,“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真本事,少搞那些有的没的。”“话是这么说,”小诗又叹了口气,“但是最后一名有惩罚,惩罚是要在年会上表演节目。”江浔:“……?”没有最蠢,只有更蠢。江浔无语凝噎了,在想现在辞职还来不来得及。下午群里就发了项目表,叫有意愿的填表报名。那个表格链接在群里寂静了两天,愣是没一个人填。每次搞什么狗屁趣味运动会谢翊都很发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谢翊自己都不想去,实在找不到信念游说别人去,太摆烂领导那边又说不过去,总之里外不是人。谢翊看着空荡荡的表格叹了口气,决定先从身边入手,转身问江浔:“那个趣味运动会,你不报个什么项目?”“我为什么要报项目?”江浔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自己都不报,干嘛我要报?”谢翊想了想,决定身先士卒一下:“要不咱俩一组去报个两人三足?”江浔看了他一会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有病?”“我说真的,咱俩主任副主任总要起个带头作用,要不然领导那边说不过去。”谢翊语重心长道,“没办法,谁让他闲着无聊搞这个呢?”江浔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妥协了:“随便你吧。”几天后江浔觉得自己真他妈不该最多说那一句话。趣味运动会那天天气很好,有点过于好了,江浔被太阳晒得头晕,主席台上院长还在讲话,烦得很。纯属脱裤子放屁。江浔面无表情地站在场边,看着上面正在障碍接力跑,现在妇产科的队员正处于最后一位。场上的运动员们正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摔倒,场边的观众喜闻乐见,江浔却是一点笑不出来,已经可以想象到待会儿自己会是什么蠢样了。“两人三足的来这里准备了!”那边的工作人员在喊,江浔脚步沉重地走过去,越想越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