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倒是比帝国更接近古早科幻故事的虫族设定,主脑控制一切。所以我想,为什么不在两族的发源上做些文章呢?于是,虫族的进化过程诞生了。
单纯作为反派,我还挺欣赏芬格斯之母的。蘑菇圈和万物的圆环很酷啊jpg
《蛋壳》正文结尾和《我欲修仙》一样,稍微打破了一下第四面墙,这也是我最初就想好的设计。
就好像她们就存在于世界的某处一般,现实和想象的界限在这里模糊。
三:思考&今后的写作
至今我一共写了四篇女主小说,其中三篇可以标注为大女主,也就是我专栏里的三本大长篇。
这三个世界,多少都有点“我理想中世界”的影子。
第一个世界是文字修仙,她蕴含了我对写文的热爱、对修仙题材的喜爱,以及我的茫然和思考。她的世界观相比后来的两个会显得沉重一些,我几个副本的设计,重点也落在描绘“女人的困境”上。可总体上来说,她仍旧轻盈浪漫,一切兴兴向好;
第二个世界是星际未来,一个“平等的理想社会”——也即是说,她是一个已经不存在性别议题的人类社会。这当然很好,但在“文娱”这一题材上,她与第一本多有重复,导致我写得太疲倦;
第三个世界也是星际未来,一个“我最理想的社会”,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蛋壳》了。
三本书的女主,性格各不相同。我不喜欢写同一种人设的主角,更倾向于走出舒适区,挑战更丰富的人物类型。
她们身上都寄托了我很多的祝福和喜爱,作为坚定的女主控,我的故事为她们而造,我的世界围绕她们展开。
我希望所有的她们都能在磨难后得到想要的一切,在自己的世界闪闪发光。
《我欲修仙日更三千》的后记里我说,我并不喜欢说教意味的文章。我的观点里,一篇小说,一篇网络小说,它首先应该是一个精彩有趣的故事。我想要说的话,都应该用故事本身来传递。
时至今日我依然这样认为,但《蛋壳》的作者个人观点和故事性似乎是不可分割的。换句话说,它的故事就诞生于我某些观念的强烈萌发。
最初我只是想爽一爽,可在写作的过程里我不可避免地将我的嘲讽,探索,质问,痛苦,恐惧,愤怒等等情绪都变成了文中的一些情节。
有些同样的剧情,我看到大家的讨论也有不同,一部分读者说看得很爽,一部分说看得很悲哀。这两种情绪都是正常的,我在写的时候也一样。
在后记里我也不会强硬地说什么,我该说的观点都散布在文中的各个角落了。
下一篇文不出意外应该是专栏那本《血条》,目前还没怎么想,但一定也会是一个新的挑战。我依然会写“她们”的世界,然后在此基础上做些更贴近“大众”的有趣包装。
我在写《蛋壳》的时候常有思考。或者该说,我从写作开始的这五六年一直都在思考,关于女性,关于我的故事。
我一直很喜欢“特殊”的女角色,也总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个故事不能放在一个女角色身上?这种形象作为女孩不常见,那我偏要写一个女孩。
从高中,到现在大学毕业两年,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强烈。我不止要写女配角,我还要写这样那样的女主角。
有段时间,我拉片的时候特别喜欢做一件事,就是在脑内把所有男角色换个性别。
然后我看见,那么多那么多男角色身上经典到烂俗的人设,换给女角色我脑海里一片贫瘠,想不出什么代表性的形象。
大腹便便,作为领导者的女人;在家庭中隐身,关键时刻笑着说几句睿智发言的女人;好色冲动但急公好义的女人;肌肉虬结古板威严的女人;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是算命瞎子的女人;瘦小干瘪,做吝啬守财奴的女人;智力担当,外表沉默平庸的女人;底层偷鸡摸狗,一脸小人物精明的女人……
神奇之处在于以上所有的男角色,我不仅能想象出来,而且很容易在脑海内补全他们——
有时候是正派,有时候是反派,有时候是主角,有时候是配角,他们的成长,他们的高光,轻而易举就能举出800个例子。
像是站在一片黑色安静的空间里,他们上演着一幕幕戏剧,人声鼎沸。我曾经也为他们全情投入。
可是某天突然发现,其实我面前有一层玻璃,回过头去属于我的这边身后寥寥无几人。而我永远也不可能走到玻璃另一边去的。
已经足够多了,没有必要让我这个小作者来一直重复了。
我去写点更不常见的东西吧,她们还只有寥寥几笔。
理想化也没有关系,我的文字就是我的理想国。
这本的创作期间我想通了很多事,如果总是因为害怕争议就停笔的话,那我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写我想写的东西呢?也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一个先到,那么不妨自私一点吧。
而在写完之后——作品本来就是一个被观察和评论的客体,而它们具体反映了什么,记录下了什么,能够影响什么,被解读出什么,在发表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单独受我自己控制。创作者需要有勇气接受批评,才能走下去。
我知道这些道理很久,认同和接受它们则用了更久。曾经我会因为差评难过一整个下午,写不出东西,现在则慢慢学会了和解。
只要表达,争议就总会发生。这是没办法的事。
作为人,我很抗拒把个人信息暴露在公众平台;可作为作者,写文却又是一件最赤|裸的事——我不能够在字里行间掩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