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公子沐,纳兰雯,陈淮,陈洹一行人策马来到庆州的城墙,顺便巡视了一番,城楼上,纳兰雯和陈洹两人,借着酒兴,开心的跑来跑去,高兴之余还参与随从们放鞭炮。公子沐,陈淮,还有一群随从看着二人幼稚的斗嘴,默默的笑着。城墙上,望着满城灯火,纳兰雯和陈洹还顺势斗起诗了。“新雪时舞戏,年夜思悄然,快意吟诗语,乐在得团圆。”“新春庆团圆,年岁酒言欢,快迎贵客坐,乐园赏歌宴。”“哥哥,我做得好,还是他做得好阿。”公子沐看着细致乌黑的长发,披着大红裘衣,大大的眼睛,开心问着的纳兰雯,非常宠溺的说着“当然是我家阿雯。”今年的除夕,格外的与众不同,往后余生,每每想起,脸上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与往年一样,从初一到十四,每天都有节目,烧香、串门、看戏、办酒席等等,终于来到了正月十五,看花灯。这天是大家最为喜欢的一天,各州府这天晚上都没有宵禁。华丽的香车宝马在路上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悦耳的音乐之声四处回荡,亦如凤萧和玉壶在空中流光飞舞,热闹的夜晚鱼龙形的彩灯在翻腾。美人的头上都戴着亮丽的饰物,晶莹多彩的装扮在人群中晃动。庆州的花灯也很是漂亮,红色的光芒映得衣襟都红了,绿色的颜色染得眼睛都绿了,金光照得睁不开双眼,一只只红红的灯笼点燃了灯会的热闹,大街上人山人海,小巷里流光溢彩。纳兰雯与陈洹携着一群奴仆,开心的漫步在闹市中。路过买面具的摊子时,二人分别买了两个生肖面具,调皮的带着。路上碰到了庆州刺史楚家公子,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似乎没有影响纳兰雯愉快的心情。拿着街市上买的兔子灯笼,纳兰雯美滋滋的回到了将军府,经过正堂的时候,被公子沐叫住了。随即二人坐着一起喝茶,秉烛夜谈。“阿珍快要生了,你回去后帮哥哥照看一下。”摇曳的灯光下,公子沐睫毛下的伤感与大街上的欢愉有些格格不入。“我的阿雯,不知不觉也到了及笄,也该取字了。上回听阿珍说,公主雅的及笄礼甚是隆重,即使是不受宠金妃所生的公主湘,她的及笄礼也操办的不错。可是,谁记得我的雯啊。”“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倘若我还在宫里,今日那能如此自在呢,有得必有失,你我原本生性淡然,又何必计较呢。心若不动,风又奈何?你若不伤,岁月无恙。”纳兰雯安慰公子沐。“此次回京后,就不要外出了,十年一度的七峰会即将开始了,各国王室宗亲之间,满足十五岁到十八岁的公主,皆须迎战,要好好准备了,到了咱们这代,王室要凑齐六位公主出战,已有些困难,七峰会过后,你的终身大事必会定下。阿雯啊,活在人世间,一帆风顺难,红尘杂事多,未必都如愿。你和陈洹,哥哥是知道的,阿珍也已经与华妃私下通了话,缘来缘去随意,一切顺其自然。”公子沐认真沉重的跟纳兰雯诉说着。“哥哥,虽说人生如梦,聚散分离,朝如春花幕凋零,可是几许相聚,几许分离,又岂能随心呢。月伴星,星傍月,繁星闪闪,月痴迷。哥哥,脚下原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路也就有了。”纳兰雯很清醒很自信的说着。寂寂雪花,淡淡其华,轻轻飘散,随风入画。岁岁年年,此情依旧。一边的陈洹手里拿着纳兰雯赠送的花瓣式玉玦,躺在床上,看着轻纱帷帐,开心的笑着。一边的云瑾,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青酒,孤独的饮着,原本不重女色的他,如今因为百花散,不得不去亲近。月老手中错绑的红线,残缺了月圆,凄美了誓言。次日,纳兰雯便启程回京都,陈洹也启程回定州,二人在众人的目送下一起离开了庆州。陈淮望着离去的车马,轻声的说着“她不是阿淳,也不会像阿淳。”“这一场责任,我们守着寂寞也伤得痛心,这是我们的宿命。”公子沐用微笑假装自己。清晨曙光初现,幸福在你身边;中午艳阳高照,微笑在你心间;傍晚日落西山,欢乐随你天。绵绵爱意与关怀,就在这冰天雪地生根发芽开花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定州,来到了分别的时刻,“阿雯,相濡以沫,生死契阔。”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陈洹带着笑意对着马背上,披着一领猩猩红的披风,英姿飒爽的纳兰雯说着。纳兰雯微微一笑,面容充满了幸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