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坚决道:“不可不可。”秦星澜眼珠一转,知道是说服不了林氏的,瞬间改了主意,佯作失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林氏盯着她道:“你别这会儿这样说,待会儿又偷偷自个儿跑出去了。”秦星澜道:“阿娘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的。”闻言林氏仍是不大放心,又叮嘱了珍珠和玛瑙看好秦星澜,这才与陶蓁蓁离开。秦星澜目送二人离去的身影,心想,我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但是我可以和秦珩两个人一起去。这般想着,她抬步出了院子往秦珩院子去。听小厮说秦珩正在书房,秦星澜还挺惊讶。她挥手拦住要进去通报的小厮,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只见秦珩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册书卷,却半晌不曾翻动一页。秦星澜见状“扑哧”一笑,道:“别装了,书都拿倒了。”秦珩闻声,抬眼见是她,将手中书卷往桌上一搁,道:“你来作甚?”秦星澜负着手踱步至他面前,道:“大哥与齐王要去章州彻查当地官员贪污,你去不去?”秦珩挑眉,有些讶异地看着她道:“去那儿干什么?”秦星澜道:“自然是有用了,你就说去不去吧。”秦珩摇头,道:“不去。”秦星澜撇了撇嘴,道:“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言罢,不待秦珩开口,转身便离。作者有话要说:秦星澜:英雄救美!沈昀:e章州行秦星澜回去后便吩咐珍珠与玛瑙收拾行囊,珍珠忧心道:“姑娘,这太危险了。”秦星澜道:“怕什么?我们扮了男装,一去章州便到知州府上去。”珍珠与玛瑙自然劝不动她,对视一眼,只好去收拾了行囊。秦星澜在府中安安稳稳地呆了一日,翌日清晨便换上了男装。因为珍珠不会骑马,秦星澜便让珍珠留下,和玛瑙一起偷偷溜出院子,去西南角的马厩偷马。谁料她方至马厩,便见一身着月白色窄袖圆领袍的身影倚在柱子上。熹微天光下,少年松松垮垮地倚着,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草叶,显得放/荡不羁又玩世不恭。秦珩见到她,伸手取下嘴里叼着的草叶,道:“来了?走吧。”秦星澜见着他却并不觉得意外,挑了挑眉,道:“怎么?不是不去吗?”秦珩笑着睨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阿娘昨日吩咐了,说你肯定要去章州,让我陪着。我这是孝顺,父母之命不敢不从。”秦星澜是林氏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宠爱的孩子,自小在身边养大,再熟悉不过。她眼珠一转,林氏便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林氏知道越是不让她去,她越是要去,索性让秦珩陪着她,多带几个侍卫,她还放心些。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自然不必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秦星澜与玛瑙大大方方地牵走了马厩里的马。秦星澜本是想走偏门,不会过于引人注目。秦珩却道:“走什么偏门?我们堂堂侯府的公子和小姐,要走就走正门。”秦星澜无奈,只得跟着他出了正门,只见门前街上竟然停了一支车队。有车有马,跟着十来个侍卫,皆是府上精锐。秦星澜见到这阵仗,不由得愣了愣,道:“这是?”秦珩笑得一脸嚣张,道:“在京城,我们是去江南别庄游玩。出了京城,我们便是回江南探亲,路过章州。”秦星澜挠了挠头,道:“你这准备得还挺周全。”秦珩道:“这是阿爹吩咐的,说是莫在路上让人欺负了,丢了永定侯府的脸面。”秦星澜心知秦钦是担心他二人在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派了这么多侍卫跟着,不由得笑了。秦星澜笑道:“这样一来,怕是全京城都要知道我们要外出了。”秦珩将手中草叶随手一丢,一踩马蹬,轻轻松松上了马,道:“那又如何?我们永定侯府从来不知‘低调’二字怎么写!既然要出去,阵仗就是要大,才配得上我们永定侯府高调的名声!”秦星澜扑哧一笑,也跟着骑上了马,一行人出了城门往章州方向去。-初夏,铜钟山。铜钟山名字中虽有一个“山”字,但观其高度,只是比一般丘陵要高些。因为远看如同铜钟,所以在百姓口中叫做“铜钟山。”江明生,章州城太平县人士,集全家之力供着读过几年私塾,做了三年童生,死活考不上秀才。望子成龙的江父过世后,江明生索性“弃文从武”,在太平县街上做了屠户,一双杀猪刀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