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简想到小姑娘哭着说阿娘不爱她的可怜模样,刚也瞥见那义愤填膺的老仆妇,他想,得把盯着这杨氏的小厮暴露出来,得让江夫人知道,杨氏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妄图伤害小主子的下人,当家主母总不会留着吧?江明月前世的死如果真跟这仆妇有关,那她在小丫头面前晃悠的每一天,都将是小姑娘的噩梦。也不怪乎这两年她都要跑自己院里来。易行简点着指尖如是想,得出一个结论,杨氏留不得。“主子,人已经在书房侯着了。”余哆走到他面前行礼道。易行简面色清淡,点了点头,“你在这看着,一会把江夫人请到书房来,那杨氏要跟来就让她跟着。”“是。”随后,易行简就回了书房等着,他桌上还有未看完的兵书,信件等,得归拢藏一下。内室中,窗棂开着。江明月刚沐浴完,又被白素抹了易行简给的碧玉膏,于是就着了一身单薄宽松的亵衣,蔫了吧唧的躺在卧榻上,大夫刚来瞧过,称药是极好的,不消几日就能好。江明月听着这话只觉十分的熟悉,好像每个大夫都赞行简这药极好,且这几年她但凡有蹭破皮什么的伤口,行简都给她抹这药,好用极了,也好似用不尽。不愧是京城的药,这要是拿去卖,得挣不少吧?江明月有些心动。此刻,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循声伸长了脖子去看,以为是行简,结果进来的是自家阿娘,她本觉得高兴,没想到后头跟着个杨氏,不由噘了噘小嘴,将脑袋缩了回去。方氏疾步走到卧榻前,直问:“乖囡,烫得不厉害吧?疼不疼,怎么烫着的?”倒是让江明月不好再生气,只得问什么答什么。“不疼了,行简给的碧玉膏可好用了,大夫说只用抹药,无需煎药。”听到闺女说的碧玉膏,方氏默了默,她是知道这药从何而来的,也就傻乎乎的闺女以为这药在京城满大街都是闺女若是开窍的晚,她也不想拘着两人不来往,好歹是一同长大的玩伴,小郡王又对闺女好,二皇子更是打着行商报救命之恩的名号,每年都运不少好东西来,怕自己和丈夫不肯收,都是些姑娘家的东西,衣裳头面吃的玩的。说是给乖囡攒嫁妆。想着库房里那些东西,方氏又有些发愁了,看样子这皇子郡王是真把闺女当妹妹对待。江鹤夫妇一直怕皇子要拉江家进那水深火热的坑里,要江家给他们卖命,但直到现在,除了给江安宁找武师傅教练武,又对闺女很好外,再没对几个大人有什么指令。以至于江鹤与妻子都不大好意思了。现今还想着把闺女隔开,小郡王又没其他交好的伙伴,好像是不大厚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回府吧,不要太麻烦人家了。”“不麻烦呀,这儿有大夫,行简要喝药,我的下火汤药也没喝完”江明月鼓了鼓小脸,回去她就得一个人喝药了,还要迫不得已看着杨氏在面前晃,生气,现在不想看到她。方氏轻叹一声,还没说话,杨氏就忍不住道:“姑娘,不要怪老奴多嘴,女儿家家不可在外头,何况府里都只有男丁的,夫人,可不能纵着她。”江明月面色立马冷了下来,她阿娘就在此,能轮的着一个下人开口教训?方氏:“”双眸不由微眯,就算要有人看着,也不要这奴仆了。站在不显眼角落的云黛也捏了捏拳头: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说的就是杨氏,她就是这么的没有逼数,骂她不要骂我杨氏以为自己是老夫人钦点的,有经验,会带娃,所以就疯狂在几人的雷区蹦哒杨嬷嬷这次可算敏锐起来,适时地发现了方氏的不虞,小心翼翼补救道:“就是老夫人在,也不想看到姑娘是现在这副模样。”方氏的脸色却更黑了,可不等她说什么,就被进来的余哆给打断了。“江夫人,我家主子有请。”便如此,方氏摁下那一丝不快被领去书房,杨嬷嬷见着几个瞪着自己的人儿,心有点虚,她说话好像一贯不大中听,这也是为何自己会被派来信州的真相。压根就不是什么夫人的看重,姑娘的依赖。她踌躇了半晌,还是觉得跟在江夫人身边比较保险,好歹江夫人是会顾忌她是江州来的。却没能进书房里,被拦在门外,后来又被带离了些距离,好似防止有人偷听,杨氏觉得这行府的人可真会摆谱,一个商贾之子谁稀罕偷听,左右不过些挣钱的路子。挣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