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情绪收的差不多时,烟竹也端了水来,方氏接替丫鬟的活,拧了帕子给她凈面。“阿娘,你说是不是行简的阿娘想他了,这次可算说动他回去”江明月突然问道。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让方氏擦拭的动作一顿,小郡王自小与皇子换了身份,远离父母,自是可怜的,而为防别人发现又甚少现身人前,还能这么优秀。方氏愣了会,才慢声回道:“是啊,他阿娘自然是想极了他,可算能见着了。”江明月乖巧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方氏又陪着她用了些早点,见她还算正常便放心去忙活了,听夫君说,最近用钱的地方多,可得让人盯着几个铺子,看还有哪里要改善的。只是方氏一走,江明月直挺着,显得极为精神的腰板,立时歪倒在榻。行简不在的“主子,为何不告诉江姑娘您的真实身份呢?”余哆这一声成功让看着书卷的易行简抬起了头。易行简回想了这段时间余哆的各种暗示,淡淡道:“有何好说的,你们怎么都执着于让她知晓我的身份?”余哆语塞,他这只是看路途中无人说话,就没话找话来着。易行简倒不想理会余哆怎么说,偏头思索了半晌,算了算时间,阿月应当起身了,不晓得云黛有没有把自己写的那封信递交给她。再一想,又不想将那写了几个字的信给她,太敷衍,还不如不写来的好。他不由蹙起眉头,连带着翻页的动作都响了几分。同乘马车的余哆余哨都默默地闭上了嘴,不晓得主子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行在官道的马车有些摇晃,他们日夜兼程也得十余日才能进入边州境内,好在是轻装出行,易行简将那些藏书,摆件,还有好些物什都说留给江明月。余哆看得肉疼极了,还好他有分寸,没说什么。被易行简一行人提及的江明月正和何采莲对坐着喝茶。“你怎么看着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有吗?”江明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抿上一口,茶香蔓延,让心情也舒缓了不少,便露了丝笑应声。看着对面有些瘦弱的何采莲,但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琢磨,也不拐弯抹角了,直问道:“今日来,是有何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