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因为……当初易行简上山前的那一番表白。他说,他不是把自己当妹妹……而是当作此生唯一的妻。当时病情严重,神医都记着带他上山诊治,他却固执的要跟他说几句话,仿佛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是以,听到这番话的江明月只晓得抹眼泪,根本想过脸红。如若不是神医不许除病人以外的人上山,也就不用这般生离死别一样。好在他会时常写信,让她放心不少,再后来,有方氏在,江明月这段时间所受的情绪彻底有了宣泄,狠狠病了一场,那感觉,就像,还是没能逃脱她要早逝的命运。那时,她就庆幸,还好没跟着上山,还好有阿娘在。等好不容易痊愈了,她就——可能也是刻意忘却,反正就真的没再想这个事了。啊,现在为了隐藏身份,连身边的丫鬟都唤她姑娘的。罢了,时间还长,慢慢来。而此时,百里外躲着当今圣上的李思渺突然看到自家闺中好友头上冒出一个粉色泡泡,点开一看……是个名为“甜蜜的烦恼”buff。李思渺:“”掐指一算时间大约知道为的是什么事了,不禁露出一抹姨母笑,转头将“恋爱宝典”打包了送与她。而后长吁一口气,真心为好友感到开心,也感叹两人的不容易。只是,环顾了下四周,简陋的小屋,还有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她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她如今又何谈容易二字。好歹是首富了,结果却要东躲西藏的,都怪那厮口出惊人,要她当皇后……女首富不香吗?当什么皇后,李思渺口中骂骂咧咧,心里只庆幸自己溜得快。现在这样也好,不用担心他以阿月做借口骗她出来了。〔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有番外番外一解毒的过程是漫长且无趣的,也不知神医不让他带侍从跟至亲究竟是为何,易行简想过,是不是这个清毒方式十分骇人,若有旁人,会影响他。后来发现,也不过是寻常的手段,譬如泡药汤,扎金针,不过神医的本事,自与别人不同,扎针快准狠,而他每日泡半个时辰的药汤,那痛宛如刮骨。第一次泡时,神医拿了块干净的布巾,让他咬着,还说什么这里没人认得他,忍不得痛尽管出声,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就他手能够到之处放了一个杯盏,和几块布。易行简还有些不解,等再过了一会,才晓得神医的意思。近两年虽一直被这奇毒困扰,但现在嘶,他脸皱成一团,这药汤是何原理,不亚于毒发时的痛觉。之后每天都是在喝药,扎针以及泡药汤中度过,十分的无趣,他便想起前世和前几年阿月给他写信的举动,他想这次该自己主动些了。一开始他写不经意探到他窗前的云雀,门口地上冒芽的不知名植物,每日吃食,至于苦痛,他有些不好意思写下叫她知道。山上的日子太过单调无趣,开始画他看到的云,苦涩的药,冒热气的药桶这些,阿月果然喜欢,从她回的厚厚一沓信笺便能看出,她也在尽力回应。秋末,白日里便开始能感知些许凉意了。这一日午后,易行简端坐在窗前,翻看那一沓信笺,神医从外面便看到,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次忍不住隔着窗跟他说,余毒即清,要是他想,随时可下山。意为还借什么书信解相思之苦,可以下山相聚去了。易行简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面色如何?”神医看了看,沉吟道:“大病初愈之色。”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再调养几日气血罢。”进门后的神医闻言顿感无奈,故意道:“你与那丫头本没缘份的。”易行简神色一滞,半晌才反驳道:“我和她都活着,还成亲了。”神医斜睨他一眼,其中深意,易行简明了,却不再言语,而是给他倒了盏清茶。神医连说几句罢了,便略过此话题,转而问:“今后有何打算?老夫还是劝你一句,莫要卷入太深。”易行简微微点头,也不问是何意,只回他前一句:“今后大抵是携妻阿月云游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