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在盟主那里学到了怎么用一个字把人堵到憋一口老血,学以致用的酸菜用手机输入法打出一个“哦”字,正要按下发送,想了想,又在“哦”后面加了一个句号:「哦。」发送。加个句号会显得高冷一点。她没再看手机,把围裙脱了以后,捏着手机走回房间。路过灸舞房间门口的时候,酸菜想,既然这里是盟主的空间,也许可以求盟主打一个响指,给厨房装一个洗碗机。中街大果这个铁克联盟真的很闲。灸亣镸荖家老长老的后事处理得当后,酸菜跟着灸舞每天到老屁股pub报道,听着各位异能界赫赫有名的前辈们聊天扯皮了半个月,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除了跟着灸舞来消磨时间,酸菜天天来老屁股还有一个目的:她要来取她妈从东北寄来的包裹。九五虚拟招待所当然不是麻瓜快递找得到的,她最常走动的老屁股显然就是最合适的快递代收点。今天的快递是她妈打点过,从东北加急不到两天寄过来的,因为内容物对保存条件要求苛刻,是稍有不慎就会融化的雪糕。中街大果。东北那个地方,毗邻内蒙,奶源丰富且质高,再加上每年将近五个月的天然冰柜环境,一直都是出产雪糕的大地区。这个中街就是东北家喻户晓、承载着东北人记忆的一个牌子。中街在东北产地卖得很便宜,包装不怎么精致,但奶味又正又浓,口感香甜柔滑,完全没有廉价代糖的腻感。北方的雪糕啊老冰棍啊,和南方的冰淇淋其实不太一样的。酸菜前几天打电话时随口抱怨这边的冰吃起来不够爽快,酸菜妈就立刻急火火地批发一大箱寄了过来,冬天天冷,冰封包装得也厚,但酸菜拆开的时候还是有点要化掉了。她给在座的灸舞、achord、叶思仁、任晨文和虾米蛙哥各分了一支,其余的暂时放进老屁股的冰柜,然后自己抱了盒糯米糍缩在吧台一边刷手机。虽然化了一点,但糯米糍吃起来刚刚好,撕开小包装,咬一口白白的糯米糍,因为融化变得糯糯软软的冰皮裹着黑芝麻冰淇淋,黑芝麻的浓香瞬间充满了口腔。和其他糯米糍不同,中街的糯米糍酸菜从小吃到大也从不会感到腻。熟悉的味道一涌入,酸菜刷手机的手指就停了几秒。她好想家啊。想妈妈,想念她絮絮叨叨地念她;想墨林,想念每天督促小林子写作业,想念和他斗嘴的时候;想她的家教老师们。也想爸爸。但想到,爸爸不顾全家反对硬是让灸舞把她带走时的神情——那种像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的样子,酸菜就觉得,也许爸爸不会想要再看到她了。东北人喜欢冬天吃雪糕,因为暖气屋真的很热;有些台湾人也喜欢冬天吃雪糕,因为馋。嘴馋的台湾人achord虽然被冻得打哆嗦,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向酸菜讨一个中街大果特色麻酱味的尝尝,酸菜盘算了一下,只剩下两个了,就不太想给。“achord队长,”酸菜为难,“不要了吧。”酸菜很听灸舞的话,不过也仅限于听灸舞的话。虽然achord是北城卫队长,但有着深厚底蕴又战功赫赫,驻扎东北千年,可以说是东北地头蛇的墨尔迪勒家族跟一个北城卫平起平坐还是绰绰有余的。台湾这边,酸菜感到触头的恐怕也就只有……哦,除了灸舞外,还有一个夏天。achord见她迟疑,一低头看到酸菜手机屏幕上正十几个小号来回切给夏天抡博,前东城卫主唱一边心里发酸一边清清嗓子:“夏天手机号码了解一下?”酸菜这次倒是拒绝得干脆,头也不抬:“不要。”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既亲近又遥远,保持适当距离应该是双方共同持有的默契。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夏天因为异能行者这个共同身份被拉近了很多,但在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能够平静地以后辈或朋友的态度面对夏天之前,酸菜不打算跨越粉丝的这条界限。achord不死心,继续游说:“你用微信是不是?夏天的微信号也了解一下?他朋友圈发很多自拍诶!”“不要不要不要!”酸菜难得态度这么坚决,“前辈,你怎么能让夏天私联粉丝呢?”这个罪过可大了,同是偶像艺人,虽然现在转了幕后的achord无话可说。小学同学碰壁这个热闹,灸舞看得很高兴,兴致一来就想吃东西,他抬手在酸菜面前的吧台上敲了敲。酸菜太知道他想干嘛了:“盟主……”盟主严厉:“墨尔迪勒酸菜!”酸菜可怜巴巴:“给我留两个吧……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