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事忙完了便回来了。”褚瑜道。食肆同他们离开时也没什么两样,当时走的急,也未管宋家借什么掌柜,让只让几人有事去找村里人报个信。姜若水将几人叫来,一一问过这段时间食肆的情况,顺带检查了下这些日子的账目,没什么大问题便让几人各忙各的去了。“姜姐姐,你们的房间我每日都有打扫。”余小花邀功道。“谢谢了。”姜若水笑道。今日在官道上颠簸了半日,姜若水只觉得浑身散架了似的,让萧闻带着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自己则回房休息。……屋外又传来了熟悉的叫卖声,姜若水早早的便醒了,收拾好出来时,萧武大丫几人已经在卖早餐了。褚娇带着两个弟弟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面包,褚娇正喂着安安吃饭。“你哥呐?”姜若水环顾四周,没看见褚瑜的踪影。“我哥去了宋家。”她的话音刚落,大堂便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身影冲到了后院,余小花满脸焦急地喊道。“姜姐姐,前面出事了。”姜若水眼皮一跳,她就说回城那日眼皮怎么就跳个不停,原来在这等着她。大堂里的食客坐在位子上巍然不动,倒是门口围了不少人,而大堂正中央一个妇人拉扯着萧武两兄弟,嘴里不断哀嚎着。“我可怜的侄子呀,这般小的年纪竟被黑了心肝的商贩骗来做工,瞧瞧这手上的伤,简直让我这个婶婶心疼啊。”萧武脸色涨得通红,甩掉妇人的手,怒吼道:“闭嘴,我不许你侮辱东家。”“这位婶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食肆可不是谁想来当伙计便能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受罪了。”有人愤愤不平道。萧家婶子见众人都符合那人的话,挤出几滴眼泪,把手伸向了萧闻,“瞧瞧我这侄子今年不过七八岁,每日要打扫这么大间食肆,吃不饱穿不好的,可怜的孩子。”萧闻脸色惶恐地看着其他人,结结巴巴地反驳,“不…不是…”“孩子别怕,想说什么便直说,大家都看着呐!”“这家食肆我瞧着是个女人开的,应当不会做这些事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们背地里做些什么勾当。”不过一瞬,话头却都转向那妇人,围观的人群都喜爱妄加揣测,不明事情真相时便自行脑补。“我家这两侄子是个苦命的,家中父母去世不久便失踪了,我们找了许久,没想到被人骗到这里做白工,这哪是几岁孩子做的了的。”萧家婶子快人快语,丝毫不给萧家兄弟俩开口的机会。“谁说他们做的是白工?”姜若水从后院进来,反驳道。“当初是我收留了这两个孩子,给他们花钱看病,病好之后便安置在了我家食肆工作,也是拿着银钱做事的。”萧家婶子眼珠子骨碌一转,质疑道:“这也只是你的一番言论,这俩孩子身上可是没有一分钱啊。”“那是我们东家心善替他们保管,两个孩子手里哪存的住钱。”余何氏站出来辩解道,只是她的话不但没能为姜若水辩解,反而起了反作用,其他人瞧姜若水的眼神愈发不好。萧家婶子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她双眼冒光,直勾勾盯着余何氏,“这话可是他们自己人说的,说什么保管,不还是做白工。”“闭嘴!”萧武忍无可忍地推开萧家婶子,怒吼道:“分明是我爹娘死后你们抢走了我家的地和房子,还将我们兄弟赶了出来,如今还来诬陷东家。”这话一出,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就是来闹事的,没想到还牵扯出了这般阴私之事,这俩孩子真是命苦。萧家婶子慌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俩侄子年纪小,都是我们帮忙照看着,收来的粮食都是会还给他们的。”“这怕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哈哈哈哈…”食肆里议论声不断,见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姜若水只能让余何氏几人将人群驱散,关上食肆大门,大堂里便只剩下姜若水几人。“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姜若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要带我两个侄子回村。”“可以。”萧家婶子嘴角上扬,正想开口,却见姜若水拿来账本,一一道来,“当初给萧闻看病花了我十两银子,给二人置办被褥衣服二两银子,住宿吃食就用他们第一月的工钱抵了吧,至于第二月的工钱…没做满一个月只发一半。”“什…什么?”萧家婶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所以你一共要给我十一两五钱银子,这位婶子只要把钱给我,他们俩你就可以带走。”姜若水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