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自己来做什么,他明明是知道的,如今却要反问她。
然而她也不能在这儿干坐着,沈予棠快速眨了两下眼睛,把视线瞥向一边,道:“我和李成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话一出,书房内又安静了,窗外偶尔传来一声鸟叫,却没有划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沈予棠一直看着地上的织花地毯,令人舒适的蓝,配上花鸟纹案,清俊脱俗,周围一圈工字纹,又添上一抹庄重,像它的主人一样。
楚景淮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开口,“我想的是什么样?”
问题又被抛回来了,好像自她进书房开始,主动权就掌握在楚景淮手里,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从匕首被发现,从李成连找上她,从自己在意楚景淮的时候……
沈予棠余光扫见左侧有什么亮光闪过,微微抬眼,正瞧见楚景淮慵懒地侧靠在椅子上,手上拿着那把匕首,指间微动,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她闭了闭眼,“楚景淮,你能不能别这样……”
这句话算是打开了口子。
楚景淮眯着眼,放下书,抬头看着沈予棠,眸中浓黑一片,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女子看穿,半晌,他移开了目光,拇指在匕首尾端的玉石上反复打圈摩挲。
“这柄匕首不错,看得出来挺用心。”他语气慵懒,然而在最后两个字时却加重了语气,暴露了并不平静的情绪。
“怪不得你这么珍惜,甚至放于卧榻之上。”他又说了一句。
沈予棠被哽了一下,她是放在床上了没错,但那是因为别的地方没处放。她想到这里就有些后悔,她应该早些时候就告诉楚景淮这件事的,但王府里李成连的人还没被找出来,她也不敢贸然暴露。
“这事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提前告知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上前几步,“但我并没有帮李成连做事,只是他找上我,我才……”
“只是他找上你,你就想起了和他以前的那些事。”楚景淮冷声打断她。
沈予棠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男子哼笑一声,偏过头不想看她,“听闻你今日和李成连在酒楼,可是同饮一杯酒,颇为亲密。”
沈予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从看到他冷淡嘲讽的神情,便压抑在心底的委屈,终于忍不住涌上来,她的眼眶蓦地红了。
她语气有些急,“别人这么说,你就信了?”
“陆琪玥在酒楼亲眼目睹你和李成连一起,本王只需派个人去问问,就能知道真假。”
陆琪玥?原来如此,陆琪玥在酒楼看见她,随后便回府找到那把匕首。然而楚景淮,他明明知道陆琪玥的脾性,却还是选择相信她。
楚景淮继续道:“沈小姐闲情雅致,一面绣香囊,一面又与人共饮……”
沈予棠不可置信,她以为,她送出那个香囊,楚景淮就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却明里暗里说她脚踏两只船。
再开口时,声音就有些哽咽,“楚景淮,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面前的人一怔,飞快扫了她一眼,还是冷声道:“那你要如何解释,你与李成连不止见了一次面!”
“我上次与你说过,怀疑府上有李成连的人。”
“你不提本王都快忘了,本王当时信你,派了人去查,但事实上是,府里的人都没问题。”他起身走近她,手里还攥着匕首,“方才本王细细想了,貌似从你找上本王,进入王府开始,李成连的人就对隐匿在王府周围。”
“你是想说,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帮李成连?”沈予棠脑袋发疼,有些站不稳。
见她不舒服,楚景淮下意识伸手想扶她。沈予棠却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
楚景淮暗嘲自己不自量力,眼前的女子心里恐怕从来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