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聂风开口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什么暗门,暗格,那么重要的东西却那么平常,说不定……”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秦霜立刻接口道。
聂风点头。
“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我觉得既然我们能如此想到,独孤一方定也能想到,所以我才寻着原有的思路找。”秦霜拖着下巴,用着他惯常沉着的语气解释道。
再次点头。
“不过现在想来,说不定独孤一方也会独树一帜,去大堂看看吧!”
天一堂是独孤一方身为城主处理事务接待来访者的地方,平日也可算是半开放着的,所以从一开始秦霜就将那里忽略了!
点了灯,大堂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张沉香木桌,数把檀香椅,两根粗壮的顶梁柱上装饰着镶金的帷幔,此时被高高束起了。两边个摆着象征着权威的刀剑,各是两把!
“是么?”秦霜侧头打量着一边放着的两把剑,问道。
明月摇头,“不是这样子的!刀鞘上应当是纹有龙凤图。”
听得明月如此描述,秦霜将头转向另一边的两把刀上,但却忽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望向那两把剑,那眼光就如同要将那两把剑看穿一般。
“怎么了?”聂风有些疑惑,问道,然后转头望向一直在身边的步惊云,见他对自己摇头,便再次转回了目光……难道?
秦霜拿下了那两把用于陈列的剑,随后拔出了一把。
“无双阴剑!?”明月看着那剑身,正是陪伴了她多年的无双阴剑,她自然不可能认错,竟然放在这样的地方。既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既是最安全的,却也是最危险的。不得不说,这独孤一方果真是称得上老奸巨猾。
秦霜拔出了另一把,虽然没有人可以确定是不是无双阳剑,但从剑身的相似度而言,却也可以这么认定了……
“把剑放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四人终于舒了口气的时候想起。
奶奶凌乱这一头的白发,扶着总堂的门栏,喘着粗气,怒瞪着四人,但最终的目光却是锁定在明月身上。
“明月,若你还是明家的子孙,就把那剑夺下,也算是将功补过,否则,奶奶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要守着这无双城的至宝,而你,也不配做明家的子孙……咳咳……”老人显然受着相当重的内伤,此刻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
“奶奶!~”望着老人狼狈的样子,明月怎么能不心疼,只觉得她这一世的眼泪都快要流尽了,可是,“奶奶让他们走吧,这无双城又岂是这两柄剑能够保护的,重要的是人啊!只要能让无双城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由谁来管,这么重要么?”
“你这个不孝女啊!~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不孝女!我……好你不做我做……”话毕,就见老人不知从何出来的力气,便朝着拿着剑的秦霜袭去。
秦霜微微侧身便闪避开了老人的攻击,毕竟老人的年事已高,又身受重伤,他也没有心去雪上加霜……
老人见一击未成,掌势未收而是脚尖一转便往着聂风的胸膛击去。
老人的动作并不算快,也因此一切都在步惊云的眼中,步惊云一把将聂风推开,然后蓄势的一掌便朝着老人的手掌迎去……
“不……”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明月迅速的奔了过来,她知道奶奶受不住的,于是横手插在奶奶和步惊云中间,硬生生受了两掌……
“呜……”血丝几乎是在呻吟的同时变溢了出来,明月捂着胸口,其实步惊云的那一掌,虽然看起来凌厉,但可能是事出紧急,却是没有用上多少内力,相反的奶奶的那一掌,是有着杀念的,定然是全力,即使奶奶受了内伤,却依旧能将人伤及肺腑……
“明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聂风,一声来自于奶奶。
步惊云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一把拉住欲上前的聂风。
“做什么?”些微的愤怒与不解,聂风问道。虽然他的武功确实差,但是刚才的那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不能责怪步惊云,这一点他也清楚,但心中终归对于明月还是歉疚——代步惊云歉疚,也代自己。
“别过去!”他知聂风对于这个明月定是有着怎样的感情,或许与他知道原本的发展导致,或许是别的什么,但是那个老人太危险,即使明月可怜,他却也不希望聂风冒险。
而在地上,奶奶抱着明月绵软的身体,哭着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即使再气,在这时候,她又怎么能出声责怪呢?
“奶奶,我知道我不可饶恕,对不起明家的列祖列宗,但是请你原谅我,只是以奶奶对于孙女那样的,原谅我,好不好?”口中的血沫不断的溢出,那是内部脏器出血的反应。
“好好。奶奶原谅你!”抱着明月的头,眼泪沉入了明月的发中。她又何尝不清楚明月所说的事,可是独孤一方纵然无道,那么雄霸呢?他就有道么?
得到了奶奶的原谅,明月扯了扯嘴角,然后艰难的转过头,望着步惊云的方向,此时的她瞳孔已经没有聚焦了,步惊云在何处其实她已经看不到了,只是直觉的,“步惊云,虽然知道你冷心冷情,或者说你的情都用在一个人身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哦!~”带着略微的俏皮,甚至是十分连贯的,明月说道,脸上的笑很满足。然后那笑渐渐的僵硬,直到完全凝在了脸上……
聂风一直觉得在电视中那将死之人一定要将重要的话说完这样的情节十分的假,而现在看来却也不尽然,或许人便是有这么一股执念,硬撑着说完的执念吧!他感到眼睛都酸涩了,伸手反拉住步惊云的衣袖,然后便不想再看的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