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在他之下的文丑丑自然不知道沙习的心思,只是拼命的挣扎,“为臭小子,放我下来,沙习,你听到没有!”
沙习只是任着文丑丑骂,因为这人骂人的话语也十分的搞笑,终是翻来覆去那么两句,他听着,即使开始还有几分介意,然而此刻,耳中已经长了老茧了……
文丑丑也没有骂很久,毕竟这样悬空着骂人,还要当心的避开那些随时可能迎面而来的树枝,着实也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所以从被抓到现在,他的体力也快透支了。终是将口头上的咒骂转为心中的,而后连心中的也没了,只是在某个恶劣的小子玩得太过厉害时才会出声反抗……他不知道沙习要带他去何处,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沙习此刻对于他没有威胁。文丑丑的这种感知并不是来自于自身的修为,而是单纯的由于在雄霸身边待了太久而形成的……那是一种弱小的动物天生便学会的生存之道……
四人行
出了凤溪村之后不过一天的路程便到了拜剑山庄所在的临安镇,明明只是数里之隔,这临安镇的繁华却是堪比皇城银华的奢靡。酒店客栈林立,街上行人的衣着更是不乏绫罗绸缎。
此时四个人站在临安镇中的街道上,聂风的心中无比庆幸,在过去的大半天时间里让他身边的小火适应了用他那所谓的两只‘后蹄’走路。否则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一个衣装不整在街道上爬着的火红的人,当真是太过惹人注意了……
天色已经渐晚,而这拜剑山庄在临安镇的镇中,约是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剑晨怜惜的注视着身边的楚楚满脸疲累,便道,“我们找家客栈落脚,明日再走,如何?”
聂风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对的,他这些日子不是睡在荒郊野林便是睡在破庙中,能够又快遮风避雨的地方,自是很好。聂风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步惊云与楚楚。而楚楚也只是看向步惊云……
“好。”没有犹豫,步惊云应了一声。初见聂风他便觉得聂风瘦了很多,原本便不大的脸更是瘦削的可怜,而以后的日子,将楚楚送至拜剑山庄他们便可离开,接下来定是前往天下会,这一去又是凶多吉少……这样想着步惊云的心中生出了疼惜,原本报仇之事便是与风无关的,是他一定要将风牵扯在内,即使那时是风自愿答应的……
四人进了一家名为‘临门’的客栈,三层高的木质结构,分成前后两部分,却也是围圆的。前面是专供吃喝的,而后面则是专供住宿的。
刚进门,聂风便感到一股异样,而他身边另外更敏感的三人自然更加警觉,已将他和楚楚在不知不觉中挡在了身后。
步惊云与剑晨互看了一眼,而小火则是一脸的龇牙咧嘴瞪着大堂之中侧目的众人。
在门口站了良久,却只感觉这客栈中杀气腾腾,却似乎也不只是针对他们,于是便走了进去坐下了。
“这不是剑晨嘛?!”一个男音,本身的音质并不好,但可能是因为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兴奋而听起来有几分喜气。
剑晨扭头,就见说话之人,一身的风尘仆仆,头发凌乱的跑进了客栈,也不顾及剑晨身边还有其他人,便大摇大摆的坐下了。之后更是目空一切的端起楚楚为步惊云刚倒的茶水便囫囵的喝了下去,抬手极不雅观的用那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抹嘴。
似乎是喝水顺了气,男子这才望向身边有些呆愣的人。
“剑贪师兄?”首先回神的剑晨带着惊讶,换了一声。
被唤为剑贪的男子似乎对这个名字带着些许的怀恋,脸上状似出现了回忆的痕迹。他剑贪,曾是无名的大弟子,当年的他也算江湖中的青年才俊,只是因其过分贪恋名剑,甚至做出杀主夺剑之事,而被无名逐出师门,而那时剑晨才刚来到无名身边……
“师傅他老人家还好么?”剑贪问道。
“师傅身体很好,近来更是好上了拉二胡,平日也算是消遣了!”剑晨恭敬的答道。
对于这个温文尔雅,对于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毫无芥蒂的师弟,无疑,剑贪是喜爱的,眼中的赞赏更是流露至深。
聂风却在心中打鼓,这剑贪可不是好对付的,或者说,他们之后会遇到很多事,都会和这剑贪托不了关系。只希望,故事情节真的改变了……这么想着聂风不由自主的望向,步惊云那条被小火咬伤,至今包着纱布的右臂,没有了麒麟臂,即使夺得了绝世好剑,亦发挥不出其真正的力量,而这绝世好剑应当是属于步惊云的,就如同他之后会得到的雪饮狂刀一样,只是没有了麒麟臂的步惊云,加上武功薄弱的他,这两把名刀名剑又该如何发挥呢?
聂风正想着,却感觉,桌下的手被握住,诧异的看着一边仍注视着剑贪的步惊云,心中一暖。他的不安,步惊云永远都能感受的得到。
只是心怀感动的聂风却没有发现,他的侧面,楚楚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楚……
而剑晨与剑贪的对话还在继续。
“剑贪师兄不是身在东瀛,怎会在此?”剑晨诧异的问道,据他所知,剑贪自被逐出师门便去了东瀛,没有再回来。而师傅虽然表面上对其漠不关心,每月还是有人会飞鸽传书将剑贪的情况汇报给他。起初时,剑晨以为是师傅对剑贪的为人不放心,直到一日,师傅因剑贪成婚,而高兴的落泪,他才知道,毕竟,那是师傅养育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久的一个,甚至是师傅一身最好的杰作,即使舍弃了,但是感情却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