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歇一拍手,笑得灿烂过了头,刺眼睛:“唉,这就对了,乖徒儿,哈哈哈哈哈。”
私底下的拜师礼后,白云歇再次消失,没替江如练正过名。
她一只妖,不伦不类地呆在以除妖为己任的停云山,过得算不上好。
幸好有卿浅护着。
她那时化形没多久,因为跟脚好,体内灵气充沛,许多术法都能无师自通,唯独不识字。
正好卿浅要去宗门学堂授课,就把江如练丢进琢玉堂,和小孩子一起学基础,顺带习字。
前几日还好好的,后来卿浅去领凤凰回家,被授课的先生拦在了门口。
“她和其他弟子打架。”先生指着江如练。
卿浅一看过来,江如练就下意识地挡住前襟。
打得太狠,虽然最后她揍哭了那个小胖子,但自己的弟子服也被扯坏了。
她记得师姐的道袍总是干净整洁,和人说话时虽然带着股疏离,却很少和人起冲突。
“你回去好好和她说说,别不懂规矩!”
先生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卿浅也没生气,只淡声道:“嗯,此事我会处理。”
回去的路上,江如练连袖子都不敢牵了。
“我有在认真学习,是他们打翻了我的砚台,还要我变原形给他们看。”
卿浅颔首表示知晓,就没了下文,徒留江如练忐忑不安了一路。
回到家,卿浅也只是让她换身衣服,然后去练字。
江如练说不清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这种事都不值得卿浅注意,没有安慰、自然也没有惩罚。
她在宣纸上留下自己的狗爬字体,像往常一样拿去给卿浅看。
屋里点了灯,而她师姐披着外衫,正在伏案书写。
凑近看,抄的全是些入门的书籍。
江如练小小声问:“师姐在做什么?”
卿浅头也不抬:“备课。”
江如练有些迷茫,师姐明明教的是年龄比她还大的弟子,怎么会用到这些启蒙书籍?
再扫一眼宣纸上清秀的字,瞬间明悟。
她有些不敢相信:“师姐要去教琢玉堂?”
“嗯。”卿浅答得简短,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今天的字呢?”
江如练压着内心的雀跃,将宣纸放卿浅手边。以卿浅的能力教小班,叫屈才,可她还是愿意来。
是不是自己在师姐心里,还是有一点份量的?
卿浅忙里抽空,左手执朱笔,在江如练的字里挑了几个最丑的,在旁边重写了一遍。
“好了。”她搁笔,将批好的习作递给江如练:“这几个字回去重写几遍。”
江如练接过来时不小心蹭到了卿浅的手指,有些凉。
她转而一把抱住卿浅的腰,害得后者手一抖,一大团墨渍在宣纸上晕开,弄脏了抄好的书。
屋里的火灵气躁动起来,源源不断的热度自她传递给卿浅。
她的体温高于常人,而卿浅却总要低上几分。
江如练眨了眨眼睛,乖巧询问:“好了,师姐现在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