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能够让人产生联想,易被人拍到、从而令人产生误解的女性,也就只有白丫。
但若是萧若飞做得手脚的话,他应该不会把贝亦铭和白丫的亲密照片传出去……
苏好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贝亦铭如此信任。
正想着,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家里的座机一直都是很少响的,为防止外界骚扰,很少有人知道家里的座机号码。此时,座机一响,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到了那上面。电视上的主持人依旧在播报贝亦铭的新闻,两人却恍若未闻。
高玄先走过去接的。接起来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除了偶尔应了两声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可疑变化。
至少没变得凝重,大概不是重要的事,苏好站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待走到门口时,高玄忽然叫住她,把电话递过去,意味深长地说:“是贝亦铭。”
苏好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边将电话放在耳边,边向窗边走去。半丈高的玻璃窗外,炎夏里的太阳,高高悬挂,闪亮的白光刺人眼球。就像是聚光灯下,不停闪烁的照相机。
苏好闭上双眼,躲避着阳光的直射,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问道,“什么事?”
其实高玄刚才那眼神让她一下就心虚了起来,唯恐贝亦铭和高玄说了什么。直到现在,苏好才明白人心里要是存了个不能说的秘密,会有多糟糕,时刻害怕秘密被泄露出去。
贝亦铭问:“看到新闻了吧?”
苏好一听他这么问,当下就沉默了。刚才她还主动回避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年轻的二十几岁的女性,可能是自己。昨晚从墓地出来后,一路都是他抱着自己的。
她真的接受不了被揭露的狗男女中有一个是她的事实,也无法想象以后的自己该如何做人。
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事情变得这么糟乱,让她措手不及,甚至想要席卷而逃。
还是都怪自己昨晚太放纵。苏好后悔的想。
“新闻上,你是个风流的书记,这点很绘声绘色。”苏好答非所问,揶揄道。
贝亦铭笑了两声,就好像知道她刚刚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一样。手边的白芍药已经开花,虽未长到最艳丽的时候,却已经能预料到再过些日子会有多美丽。
坐在母亲花棚里的贝亦铭,面上柔和,语气却很淡漠,“匿名信里大多数是我和贝爱一起进出贝宅的图片,外人不知道她是我妹妹,所以猜测颇多。我刚才和高先生谈了一下我的事,想你也大概有了些了解。我今早得到的消息,萧若飞已经做好了不让我翻身的准备。你曾是我的秘书,可能会快就调查到你身上。我建议你最好来我这边,调查的时候不会太为难你。高先生刚才也同意这个做法。”
苏好轻轻呼出一口气,至少那人不是自己。
苏好沉默的思考他提出的事。其实这若是放在以前,苏好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他身边避难,可能还会揶揄他也能被人下套,因为那时候她就只单纯的是他的秘书。可现在,不仅记起了之前的纠葛,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感情,更是发生了那样令人尴尬的事。
苏好叹口气,倏然道:“别装了,我记起来了。”
贝亦铭手一松,水管落在地上,水流浇湿了裤脚和鞋。
“贝亦铭,离婚的女人和非处女不同,不是补个膜就可以的。你家贝老爷子不会允许你娶个离婚的女人,我自己也无法面对你的妹妹。”
贝亦铭:“……”
贝亦铭沉默片刻,忽然笑道:“苏好,你可真有意思,我不过说喜欢九年前那个小姑娘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我让你来不过是为了和你串词,防止你说错话,毁了我一辈子的官途,我也顺便能替高先生保护你。”
苏好无语,忽然感觉到高玄将电视调成了静音,苏好瞥了一眼,老狐狸的眼睛放在电视上,耳朵却尖尖地竖了起来。
“等等。”苏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一边道,“先挂了,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说着挂了电话,往门外走。
高玄叫住她,“离婚协议书还没拿!”
苏好:“……”
苏好接过高玄递出来的离婚协议书,道了声谢,就匆匆地推开门离开。
苏好坐上车,开出车库后,也没有拨通贝亦铭的电话。边开车时,边想了想,最后把手机再次关了机。
大好的阳光从云层上方,穿过云层,如射线一样照射大地。苏好不痛快地想着,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需要别人保护的林黛玉了吗?她苏好的能力,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就算是上面派来的调查人员,真的百般刁难她,她也有自信能够对付。
一直在等苏好电话的贝亦铭,坐在花棚里,垂头看着已经被浸湿的鞋,面无表情。
一旁静坐的女人,淡淡地笑着,声音平稳如水。
“孩子,你和你爸一样,一辈子都在算计,在真正追到女人之前,又始终在口是心非。你不让那女孩有任何压力,自己的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苦恼吗?世界万物,不过四个字,随遇而安。你太强求了,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贝亦铭缓缓摇头,轻声道:“我的四个字,和万物不同,是——至死方休。”
苏好去找了事务所里熟悉的向律师,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让他去找余牧。
安排好之后,苏好开始联系贝爱。
贝爱很好找,只要问一下凤凰岛就可以了。只是贝爱很摆谱,在电话里问她:“上次不是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那我为什么还要主动往枪口上撞,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