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听说啦,我还听说德元帝是被”说话的人做了个手势。有人立马明了,“那你说,这时候出现这石头,那岂不是天兆啊,是不是说明,应当摄政王为皇”“有道理、有道理,突然想到摄政王的心上人不是当今太后么,你说,若是摄政王为皇了,还能跟心爱的人分离么”“还真是,哎。”明淮朝身边护卫使了个眼色,后者板脸怒斥道:“妄议皇家事,你们是想嫌脑袋太少么?”身边瞬时没了声音,人群中,有几个长得不起眼的人慢慢从人群中撤离。明淮抚着眼前的石块,道:“打折子,向上禀报吧。”虽然被斥责了,但是余江郡仍旧将此事与皇位之事放在一起谈论,不过民间更多唏嘘叹息的,是摄政王与太后的凄美爱情,如若当初继位的是摄政王,或许几年后这对有情人会在一起,至少不会像现如今这般。虽然是皇家事,不能妄议,但也正是皇家事,其神秘及其地位,让民间虽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但并不妨碍他们用另一种方式编成话本子。回到暂住府邸的明淮刚一进来,迎面而来一个女子,她面色淡然,道:“您该换药了。”“不劳烦周姑娘了,本官的护卫会负责。”明淮稍一颔首,从她身边走开。房间里,明淮伸出手臂,将官袍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整只手来,翻过手面,虎口及掌心伤痕累累。“公子”服侍他多年的贴身小厮看着心直抽抽,并且为自家公子感到不值,“您亲手雕刻出那几个字,费了那么多功夫和心血,都伤成了这般,为何不告诉那位呢?”明淮视线落在手心,无奈一笑,“说了又如何呢,对于并不喜欢我的她来说,这些都是负担,我不需要她那般。”她只要开心、如愿以偿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好。皇宫内,萧肃并未直面回答云靥的问题,只是问:“想回去吗?回去看你阿爹,和你的伯母伯父们?”云靥原本就思念家乡,被这么一说,就更想念从未离开那么久过的阿爹了,但她仍是犹疑,她总觉得萧肃在谋划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对萧肃会有什么后果,她却是未可知的。于是,她摇摇头说:“再说吧,现在宫里正是多事之时,我不好离开。”“嗯。”萧肃淡淡应了,并未说别的,问了问她近来的饮食和药膳后,就离开了,朝堂仍在为当年之事争论不休,他身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深夜,一片静谧,唯能听见几声蛙鸣或是蝉鸣,不过往往听不见几声,就立时有小太监捉了。景宁宫的宫殿内,冰扇慢慢动着,几盆冰为内殿带来了凉爽。云靥翻了个身,丝被从她肩上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殿内燃着的几根蜡烛无风时却晃动几下,有人影接近窗边,两息后,滑落的丝被被拉上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许久,看了看殿内四周放置的冰盆和冰扇,又碰了碰云靥的脸颊试了试温度,才慢慢的退出去。无声无息出了景宁宫,用轻功越过墙,黑靴落在一双膝盖面前。萧肃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人,嗓音冷的仿佛能将路过的风都冻成冰棱,“很有胆子,很好,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们的主子,敢动手,就莫怪本王废了他们。”强硬霸道的内里直直刺入几人体内,瞬间倒下一片,只留一个人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萧肃接过帕子,斯条慢理地说:“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本王空下来,就去要了他的命。”“让他,好好享受不多的时日吧。”萧肃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恶意,且不说跪着的人当场就吓瘫了,胥归等人也都有些腿软。突然,萧肃直起身子,往后方的墙看过去,胥归等人也听到了声响,但都没动弹,奉命保护瑜瑶郡主那么久,她的气息众人早就熟悉了。果不其然,没多久,墙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神色还带着茫然,她在流月的帮助下坐到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肃,歪头问:“大晚上的,你们做什么呢?”“小酒,”萧肃看着被月光包围的小丫头,倏地勾唇,“我不做摄政王了,如何?”云靥被他的笑勾的七荤八素的,闻言迷迷糊糊点头说:“随你啊,做个普通王爷也行,就是估计旁人好多都不愿的。”“不,我的意思是,我不做皇家王爷,只做你的夫君,我们未来孩儿的爹,你觉得如何?”霎时间,风好像停了,月光也如初阳般温暖起来,墙头坐着的小女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扬唇一笑,娇容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终身一跃,跳进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