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饶有兴味的笑意慢慢加深——这只小野猫给他的惊喜可真多啊。楚青依旧靠在服务生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央求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已经很开心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嘛~睡太晚会变丑的啊~”这次服务生却僵在原地没有说话,任凭楚青如何施压,他脸庞憋得青紫也没有松口。打开窗户是因为被威胁不假,游戏已经快要结束,就此终止未尝不可。那种催情的气体吸入体内一时半会也不会消下去,这两样都无伤大雅,不会影响到之后的游戏。他终止了这些最多被责骂罚点钱,但此时他若松口将人放了出去——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权利,能不能把她们放出去。单说人若是就这么走了,在场所有客人的怒火,十个他也承受不起。那可比下半辈子不举要严重多了。楚青见状心下焦躁,她已经图穷匕见,却仍旧出不去。而且这才刚刚九点,大好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想也知道这局不可能就这么草草结束。此时屋内男人混沌的脑子被风吹得略微清醒,李总似乎也有点回过味来了。楚青骑虎难下。身后凌盼刚刚被楚青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此时也强撑着疲软的身子,大脑飞速转动寻找脱身之法。陆君野好整以暇地看着楚青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的兴味越来越浓。他抬手不紧不慢地拂过袖子上的褶皱,抬头对上楚青的视线,志得意满地微微一笑,开口比了个口型:求我。求我带你出去。这个房间内,只有我能带你出去,你明白的吧?小野猫,你会怎么选呢?楚青读懂了陆君野两个字口型的意思,她看着陆君野油腻的笑容心里作呕,却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确只有陆君野最适合带她们出去。即便这个男人猥琐又自大,但他是这个屋子里权势最大的人。求他就等于与虎谋皮,就等于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可楚青现在别无选择。就像陆君野神情中的笃定一样,除非楚青现在从十八层跳下去,或者学会缩骨功钻管道,否则她就只能想办法从正门出去。陆君野灼灼的目光像是能透过楚青脸上扣得严严实实的面具看到她下面变化万千的脸色。他笑着开口道:“这位姑娘怎如此着急,今晚的重头戏可还没开始呢,等看完了重头戏,保管你就不想回去了。”楚青:……窒息这扑面而来的恶心感,太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而且陆君野恶意满满的话也的确在楚青心中天平的一端加了一块砝码。说话留了半截,陆君野是在吊她胃口,他想看她低头,想听她开口询问。楚青握紧高跟鞋,抑制住想要暴打这瘪犊子的冲动,轻声开口问:“那,今晚的重头戏是什么啊?”陆君野眼神发光,听着楚青微微颤抖的声线和害怕的语气,声音中的愉悦感像是口水一样滴了出来:“自然是拍卖会了,姑娘们可是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环节的,怎么?这位小姐难道不知道?”“拍、卖、会?”“是呀,大家一个个摘面具、表演才艺的环节。很有意思的啊。”李总此时已经听出陆君野话中的意思,心有不甘想要开口抢人,又已经较之前拉回了理智,不好开口,一张胖脸纠结得扭曲。楚青横在服务生肩上的手臂微微颤抖,连服务生被勒得直翻白眼也顾不上了。拍卖会?拍卖什么?这屋里能被拍卖的“物品”还有什么???这些姑娘,不仅要被这些畜生侮辱……楚青扫过那一排女子木然平静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潭潭毫无生气的死水。楚青眼眶发红,别过头不再看她们,勉强笑道:“都这么晚了,还要继续吗?”这次陆君野没有再接话,只是那样带着奇异的笑容看着她。陆君野心里很是稀奇,这小姑娘——他能确定眼前面具下的少女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儿。这小姑娘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想着要去救别人?还想着救所有人?真是天真得让人觉得可笑。直想让人把她张牙舞爪的壳子剥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等柔软。楚青的心在陆君野的沉默中一点一点沉入无尽深渊。她缓缓闭上眼睛。真是没想到,她楚青竟然有一天也会因无能为力去求别人,还是一个这么让人作呕的畜生。但再睁开眼时,楚青已经将所有的愤怒不甘掩饰得很好,她噘嘴撒娇道:“可是我和我的朋友好累了啊,陆哥哥带我们休息去好不好——”陆君野嘴角的笑容慢慢裂开加大,他温柔宠溺地说道:“当然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