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推了推那个破旧的篱笆门,上面只是用铁丝勾住了,她回头看向沈濯,“是不是睡下了?”
沈濯咂舌,他用舌头抵着腮帮子,“媳妇儿,你扶着自行车,我来。”
柳书殷见过他跟他爹‘打斗’的场面,她立马阻止,“我在喊喊,你别着急。”稍后,便加大了分贝,“爹……”
“娘……”
“大姐!”
柳书殷喊了好几遍,里面依然没有人回应,倒是四丫婶子的狗子,开始狂吠起来。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隔壁四丫婶子家的狗子,这么一叫唤。再加上柳书殷在门外一直,‘爹,娘,大姐’的喊着。
这样的声音,让在院子里乘凉的四丫婶子一家,竖起了耳朵。要说,沈世显家穷的大门只能用一人多高的篱笆扎起来,当大门,那么他们家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土胚墙来当做院子,虽然只有一面土胚,但足以能隔开他们家与邻居家。
从而,做到互相不打扰,不侵犯彼此家的隐私。
但是,正直夏季,天热,别说是被树上的蝉鸣吵得睡不着,天气这么热,家家户户连个风扇都买不起,有的多数都是芭蕉扇。
四丫婶子一家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乘凉,狗子一叫,四丫婶子就冲着狗子瞪眼。还用蒲扇对着狗子扇了几下,示意不让它乱叫。
然后,她便竖起了耳朵,用蒲扇挡着,一边挡着还一边冲着自己的男人王四说道:“老头子,你听到了?是二溜子家媳妇儿来了。”
王四叼着老烟杆,吧嗒了几口,不屑的来了句,“指定又是来要钱的。”
“跟我想的一样,你说说你说说,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偏偏又跑过来要钱。一会儿啊又开始砸东西,烦都烦死喽。你说说沈世显这种人,有大壮这个孩子,不是挺好的。非要生,结果,生就生了,还生出个这么个玩意儿,这不是祸害人嘛!”
“老婆子,你小声点,可别让他听了去。”
“听了去咋的,这会儿是那二溜子的媳妇儿来的,指定是二溜子犯事了,他不敢来。这才他媳妇儿出面的,说不定一会儿隔壁又开始鬼哭狼嚎了。”四丫婶子撇着嘴说道:“他们家的事,咱们村都传遍了。”
王四叹了一口气,“说这柳知青也不容易,当初在知青所住的不好好的,都快要回城了,咋就这么一出。”
“还不是那二溜子干的事,看到人家柳知青找的好看呗。可把人家姑娘给害苦了,你瞧瞧摊上个他这么个爷们儿,这辈子都毁了。”
“谁说不是呢?”
“成天不是为了这二溜子不是这边去道歉,就是那边去借钱。我看呐,这么晚了来找沈世显,说不定不是借钱,就是二溜子犯事了,要么就是又被那二溜子给打了。”
“……”
柳书殷喊了好几遍,还是不见里面有人回应。
“媳妇儿,别喊了,我去看看。”沈濯说着,动作麻利的踩着一个土块,借着篱笆的力度直接翻到了院子里。然后,用手抠开了篱笆上的铁丝,把柳书殷和小白,给放了进来。
他这个进人家门开篱笆的动作,帅不帅先不说。反正是跟他之前的‘经验’,有很大的关系。
然而,柳书殷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这货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牵着小白就进去了,一家三口直杵杵的站在院中。
沈濯冲着厅堂的门板,本能的喊道:“老东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