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看不穿。
“那你先洗吧,”裴敬川终于开口,“要是不舒服了告诉我,我去买药。”
陈驹放松下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笑了笑,“我现在吃药没什么用,除非加大剂量……但是对身体也不好。”
“明白了。”
裴敬川看着他:“的确是胃不舒服了,过来。”
陈驹低下头,站着没动。
片刻后。
裴敬川拍了拍沙发:“我让你过来。”
——今晚明明没喝酒。
陈驹却恨不得自己是喝了酒。
那就能让酒精麻痹大脑,放松神经,不至于现在整个身体都紧绷,脑海中的那根弦随时都会断。
双人沙发上,他整个人都被裴敬川圈在怀里。
裴敬川左手揽着他的肩,右手按着他的小腹,用温热的手掌,绕着肚脐打圈。
动作很慢,很温柔。
陈驹的耳垂都充血了,细小的电流从头发丝蔓延到指尖,甚至包括整个背部,都为着裴敬川的动作而酥麻,可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僵硬地伸着手,抓着裴敬川的小臂。
似在抗拒,又仿佛是迎合。
他不明白,真的无法理解裴敬川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单单对他一个人这样做,裴敬川可以毫不顾忌地给他揉肚子,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校服为他擦脚,牵着手走在街头,正是这份不加掩饰的好,才让陈驹觉得痛苦,觉得辜负了这份善意。
可如果是喜欢,为什么不说呢?
挨得太近,陈驹能清晰地听到裴敬川的呼吸声,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呼吸,也一定没能逃过对方的耳朵。
一个均匀,一个急促。
一个动作不疾不徐,一个浑身僵硬紧绷。
过了许久。
裴敬川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喟叹:“现在……好点了吗?”
不,陈驹一点也不好。
他还低着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说话的声音也发颤:“……裴敬川。”
裴敬川的手还在陈驹的小腹上放着,闻言拿开了点:“嗯?”
他不能继续动了,舍不得,已经给陈驹欺负得这么厉害,再过分一点,他自己都心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驹喉间滞涩,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朋友之间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可也仅仅是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