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主任还在咆哮:“裴敬川,你干什么,还不过来!”
“你先回去吧,”
裴敬川对着陈驹笑笑:“我扔完垃圾,很快回来。”
所以无论是地上摔落的桃子,还是浴室氤氲的水汽,亦或是陈驹每一次细微的颤抖,裴敬川都能注意到。
连跟人打架,都不忘拎着垃圾再走。
他事事妥帖,件件细致。
怎么可能不给散落的药片收拾好。
只是——
陈驹垂着睫毛,心不在焉地用勺子舀起南瓜小米粥,看起来就很香,软糯黏稠,是陈驹喜欢的味道。
没放进嘴里,就这样搅。
他曾经觉得裴敬川疯,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差点就真的做了。
裴敬川回国,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发生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大事。
陈驹叹了口气,继续搅拌那碗温热的粥。
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药瓶上看到的小字。
只是陈驹还有点拿不准,裴敬川是打算吓唬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搞情趣吗?
不像,毕竟没见过谁拿治疗隐疾的药来烘托气氛的。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陈驹把瓷勺放进了碗里,心下了然。
要么,是裴敬川这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或者,就是对方真的打算干死自己。
陈驹悚然一惊,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茫然极了。
……也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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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六点钟,雨也没个停的迹象。
裴敬川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
特助江源把文件夹合上,推了下眼镜:“已经收到合作方的邮件回执,没什么问题,最后的项目进展也确认过了。”
他语气很轻松。
当然啊,马上就可以下班了,江源很喜欢这种阴雨绵绵的夏季,让他回想起当初在伦敦读书的时期,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毯子,喝上一杯热可可或者奶昔,该是件多么幸福惬意的事。
裴敬川转过身来,单手插兜,姿态有些随意:“你在高兴?”
江源缓缓地抬起头。
大脑飞速运转。
根据他对自己老板的了解,裴总此刻肯定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真心实意地询问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