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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驾马慢行，紫茴这才跟上我的脚步“全都有吧。谁让我惹爹不高兴呢。”想来也是我自知鲁钝，其实我可能并不适合读是一种兴致可我天生缺了那根筋。不受夫子喜爱也是很自然的事。告状告到我家里，如果我再见到那些夫子，包准见一次打一次……念了几年的书我还是没有哥哥聪明。学不来以前哥哥读书时候的模样。摇头晃脑跟念经一样的读诗。此去书院虽是离家很远。但我觉得还算是不错。毕竟可以不在家乡受爹娘的控制，虽然院士认识我爹，随时都可能写信给爹报告我的情况。但我还是觉得，这可比在家自由许多。想留在家乡因为想要照顾哥哥，也想去书院那样可以离家很远，看不到让我心烦和让我愧疚的人。只是觉得对不起哥哥了。我想到，哥哥已是弱冠之年家里肯定要为他娶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参加哥哥的婚礼？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看上哥哥。谁愿意嫁给一个废人？哥哥残废后的脾性能容忍的人不多，真怕他有一天会持起凶器，将家里上上下下，血洗一遍。我一路驾着马走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事重重……书院，又是个什么地方？我能适应那里吗？初入书院路途并不是很遥远，我和紫茴在路上走走停停边走边玩，走了七八天才到山脚下。打发紫茴去买一些必须的东西。在家什么都没带现在可是要买了。还好带了马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东西给扛上山。山脚下有小镇，小小的地方拥挤的人。牵着马走在道上，都感觉太过于拥挤。空气中什么味道都有，紫茴去买东西，我则在把马寄在驿站后，一个人上街看看。和紫茴在一起她定要拉着我，看这看那，只是我没有心情陪她。拥挤的人海，大声叫卖。腐烂的食物味道和五味繁杂的市集。皱皱眉头，这地界如此复杂，如此粗糙的一切。想来也是我养尊处优惯了。爹让我出来历练也有道理。漫不经心的看看小摊上的东西。突然一件小小物件吸引我的注意力。那是一条红色的丝带。女子用来绑发用的。很平常的东西。不懂为何我看了却有一种心跳感觉。或者是那条丝带太过于红艳。在一片灰色天地间那么耀眼。无意识动手去拿，没想到手却按到另一人手上。她的手快了一分将丝带按在掌下。我的手按在她的手上。两人几乎立刻都松了手。微微抬头，一个长的还算是可爱的女子红透了脸站在那边。那份红晕中还带了几分慌张和害怕。我不记得自己长的像登徒浪子，只好微笑道“姑娘，你看上这条丝带了吗？”她偷偷的看我一眼眼中恐慌减少许多。我甚是疑惑但总不能多说。毕竟并不相识。她声音很低的说“请问能把这条丝带让给我吗？”那模样，柔弱中带着恳求。不过是一条丝带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你先拿到，自然是先到者得。”将丝带拿起来放进她手里。她小心翼翼接过，然后拿出一个小小荷包，虽然小却很精致，想也不是买的，大概是她自己缝制。看了一眼她的手，略有薄茧，相较女子来说她的手算是粗糙的了。她拿出一块散碎银子递给摊贩，那摊贩接过银子，掂了掂才说“姑娘，你这可不够啊。这可是从外地运过来的上等货。你瞧那质地。”那摊贩的声音不大，但我明显的感觉到她抖了下，她皱着小脸急道“可是……上次你说的……就是这个价啊！”那摊贩鄙夷的眼神，我看到了。这女子如此柔弱，连摊贩都欺负她？“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他如此说道。那女子不辩驳，只是咬咬唇将手中握很紧的丝带放下来，对摊贩说“那，我不买了吧。您把银子退给我，好吗？”那摊贩哼了一声才把银子丢给她。她又小心翼翼将银子装进荷包里放进怀中。留恋着看看那依旧鲜红的丝带，迈动脚步想要离开。我心头一动一把拉住她，她却像突然被什么东西袭击一样大叫一声，然后蹲在地上，大喊道“不要……别过来……别过来……”市集上的人很多，她这么一叫几乎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引过来，周围立刻嘈杂起来。似乎正讨论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散去。我则楞在原地。完全被她的那声尖叫吓到了。她蹲在地上醒神过来，我连忙也蹲下去手想搭上她肩膀，可是又害怕她像刚才那样，于是我只好问“姑娘，你没事吧？”她不肯抬头，只是摇了摇头，我抓过摊位上的丝带，递到她面前，“你似乎很喜欢这丝带，这样吧，我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