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荔道:“我既然打着贵酒楼的名头,自然是有意想将配方卖与贵酒楼的。”掌柜的点了点头,面露喜色。这时,房门却突然被敲响。掌柜的面带歉意:“姑娘请稍候,我去去就回。”“掌柜的请自便。”掌柜的冲着容荔拱了拱手,快步走出房门,顺势将门带上了。他们在门外,压低声音说话,容荔听得不真切,索性研究桌子上的糕点。先前吃的玫瑰蜂蜜酥十分美味,掌柜的在这里,她只能看着那些糕点,不好意思吃。如今掌柜的出去了,她也能放松下来了。她右手捻了块圆形糕点,左手小指勾开木匣,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一张张细看过去。越看下去,容荔越激动。果不其然,这些银票足足有五百两。容荔兴奋的两眼放光,但很快冷静下来。五百两银票是掌柜的感谢容荔为他们招揽生意所给的,她同掌柜的还没有商量配方的价格,更何况掌柜的到底能不能做得了这场生意的主还不好说,毕竟她还没有见到鸿芝酒楼的东家。而且他提前给了五百两,搞不好在谈价格的时候会往下压价。容荔迅速在脑海中做出了两种方案,应对压价与不压价的,未雨绸缪。不多时,门被推开了。容荔本以为是掌柜的,嘴角噙着笑意,回头望去,表情顿时僵住了。来人一袭墨蓝色长袍,外面罩了白色薄衫,使得里面的墨蓝色多了几分朦胧,走动间如雾般若隐若现,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寒星般的眸子也在打量着容荔。是岑凛。容荔没想到岑凛也过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她刚想问岑凛怎么也过来了,话到嘴边却突然反应过来。她与鸿芝酒楼谈生意,一般真正能做得了主的是鸿芝酒楼的东家,掌柜的方才匆匆忙忙出去,这期间他可能让其他人进来吗?万一放进来的人是他的竞争对手,来抢生意的怎么办?所以这时候进来的要么是掌柜的本人,要么是鸿芝酒楼的东家。而岑凛明显属于后者。紧接着,岑凛的话即刻证明了这一点:“你想同本王谈生意?”一句话,将占据主动位的容荔轻易化成了被动。容荔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王爷容禀,我今日在东街售卖的吃食广受欢迎,掌柜的觉得有商机可用,这才请了我来。”她将掌柜的主动来请她这一点说了出来,表明她是占据主动的一方。岑凛听罢,并未多言,他点了点头,用折扇一指容荔的座椅,命道:“坐。”容荔松了口气:“谢王爷。”“什么吃食?”岑凛嗓音淡漠,唤人重新沏了壶茶来。容荔将钵钵鸡的名字与吃法告诉了岑凛。岑凛眉头微微一挑,思索半晌,方慢慢说道:“此等吃法倒是新奇。”“王爷或许不知食客对此等吃食的热衷程度,民女明日中午仍在附近售卖,王爷若有兴趣,请明日中午一道来看一看。”岑凛点了点头,应允了,他唤人拿来银票与笔墨,抬了抬下巴冲容荔说道:“这门生意鸿芝酒楼做了,两千两怎么样?”岑凛的意思容荔很清楚,他是想一次性将配方买断,买断价格是两千两。这个价格比她预想中的要高出许多,但她仍摇了摇头。“嫌少?”岑凛缓缓地拧起了眉头,冲着门口的侍卫道:“再取三千两来。”容荔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心痛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岑凛说道:“王爷误会了,并非嫌两千两少,而是太多。”岑凛盯了她半晌,忽然轻轻笑了:“世上竟有你这样的人。”容荔任他笑,她大大方方说道:“我虽不是商人,但我也知不能做亏本的买卖,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两千两是想一次性买断配方,从此配方属于鸿芝酒楼独有。”“不错。”“银票固然多,但我孑然一身,手握如此巨款,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怕会被歹人觊觎,若真到了此等地步,有钱了却没命花,实在可惜。”岑凛赞同。自从招财发现她身上有白团的气味后,他便命人将她的身世底细调查一番,同样也知道了前不久,她的亲哥哥带着赌坊的人上门洗劫这件事。她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你想如何?”容荔定了定神:“我既然答应与王爷做生意,自然不会将配方卖给别家,这一点毋庸置疑,还请王爷放心。”“嗯。”“不如这样,我将配方交给鸿芝酒楼,鸿芝酒楼靠钵钵鸡所赚得的银两做一九分,我一酒楼九,王爷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