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他咬牙切齿。夏淳攥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腰上,无辜道:“干嘛?”“给我放……”“咳咳。”周卿玉还未开口,松和院的桂嬷嬷走过来。桂嬷嬷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看着周卿玉长大,在主子跟前很有几分体面。只见她单手拄着唇咳了咳,一脸含笑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早就在松和院等着了。大公子先回屋梳洗,来松和院用午膳。”说罢,领着松和院的人先走。蒹葭院的下人也识趣,意味深长地瞥了好几眼抱在一处的两人,笑眯眯地告退。周卿玉白玉也似的耳垂都要烧化了:“……”人一走,周卿玉再低头看向怀里人,眼眸幽深地瞪了她一眼。意思很明确,晚上回去收拾你。夏淳咧着嘴嘿嘿地笑,特手欠地在他精瘦的腰肢上掐了一下,扭头就跑。也不知那么短的腿是怎么跑这么快的,眨眼间,那人就消失在眼前。少傅只觉得脸快冒烟儿了,素来平静冷清的面孔上难得有些赧然羞愧,浑浑噩噩地进了府。且不管夏淳这一壮举在周家激起了多大的水花,就说周卿玉梳洗后去到松和院,陪着祖母和母亲用罢了午膳,两人果然提起了议亲之事。周卿玉神色冷淡,抿着唇,未置一词。温氏一见儿子这模样就头疼,多少年了,一摊上这事儿就不冷不热的。她素来性子宽和不假,但自打周大爷三年前去了,她便时刻感觉到自己老了。幼子姑且不论,长子这个头总得要开好。不然那她怕再不替儿子谋算,百年后都没脸下去见相公:“你也不小了,亲事早议晚议都是要议的。你如今也并非不能靠近女子,那夏淳你不是养得好好儿的?”周卿玉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大高兴。但见母亲这模样,他又不愿开口解释其中缘由。于是,不发一言。“女子身上多少有些味儿,忍一忍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周老夫人这次也不惯着孙子了。他是正统嫡支一脉的嫡长孙,周家的宗子,将来可是要当周家家主的人,“况且议亲也并非一两个月就能议好的。周家的宗妇总不能马虎,挑也得挑个一两年。”“孙儿知晓,只是如今太子正……”“玉哥儿,母亲知道你正务繁忙。教导太子也确实费心费力,”温氏捏着眉骨,难得强硬道,“只是自古这人伦大事是为人子女的孝道,你如何忍心母亲为此寝食难安。”温氏从前从未提过一句苦,今儿这是得了同意,温氏与周老夫人便商量开来。说来赶了巧,正好下个月中旬就是温氏四十岁的寿辰。原本温氏想着自己一个寡居之人,不宜大办,但周老夫人就打算借此机会办得热闹些。她心中有几个不错的孙媳妇人选,再一问温氏,温氏这边也有几个好的备选。婆媳俩这么一合计,就觉着都可以借此次机会邀请来府上。玉明轩这边没想到周老夫人和温氏早有打算,就等着周卿玉点头。少傅正值精力充沛血气旺盛的年岁,食髓知味以后就总有那么点儿想头。这不素了几日,一看夏淳那眼带钩子明里暗里地勾着他的小模样就有些端不住冷漠的脸。天儿一黑,他梳洗后正坐在窗边歇息,就听到窗子啪嗒一声轻响。夏淳这臭不要脸的丫头放着正门不走,又衣着清凉地从窗子爬进他屋。少傅这脸颊啊,霎时间染上了醉人的胭脂色,一路又火速烧到了耳朵根。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瓷的杯子,他身姿笔直,故作镇定。只是那不停跳动的心脏,叫他手中这碧青的茶水微颤,在烛光下当这一圈一圈的涟漪。少傅眼观鼻鼻观心,清隽的脸上满是漠然。几息之间,就感觉到背后软软地覆上来一个人。夏淳纤细的胳膊环着他,脸埋在他微微润湿的墨发中。这狗男人当真是讲究到每一根头发丝儿,寻常男人,谁能有他这般从头到脚都香的?夏淳才靠近他,鼻尖便全是周卿玉身上独有的清冽香气。浅浅地吸一口气,当真比什么都醉人。少傅被她狎昵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一时间竟有种这蠢货存心贪图他美色的荒谬感。等察觉到身后之人的手脚开始不规矩,这股荒谬感就更甚了!周卿玉脸不由一黑,反手伸到背后一把将人给揪下来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