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施兄弟,你进去的时候,可有留意到——有没有穿大理服色的尸首?”
我摇头:“那时我伤心过了头,就没留意别的。”
大理段氏果然也有人来?
顾亭之插话:“罗兄,我在没进去之前,倒见过一个年轻公子,似乎是大理国来的。”
罗少寒抬起头:“后来呢?”
“我没多久便受伤晕倒,不知道他怎样了。”
罗少寒哀声说:“我才到这里就进去看了——全烧了……大理段氏也收到请帖,段皇爷说不应介入中原武林的纷争,没有理睬,可是段皇爷的二弟景王爷私下偷了那请帖出来,过了好几天才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段皇爷当即着我来寻他,谁知——”
三个人一起沉默。
我自己把线索都理一理,这件事无非是有人利用素心决在这里的传言把武林高手们引来这里,再一网打尽。
但是再想想,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眼前这两个人,都有所保留。我也是。
真是头疼。
罗少寒第一个打破沉默:“亭之,你什么时候回临安去?”
顾亭之看看我,说:“荆随,安庆分舵已经没人了,要不你跟我回临安去?——罗兄,他的身体能支持么?”
爷爷的,把我当弱不禁风的小娘儿了?
我猛一拍桌子:“老子不是生龙活虎的么?”
呃……我头晕……
顾亭之还是盯着我看。我再拍:“要走就走,少婆婆妈妈的!”
一直到坐上马车,我的头还是很晕。
谢天谢地,他们备了两辆马车,我至少不用和文越坐在一起。
离开的时候看到有武林中人陆陆续续地来了,猜想是派出来的人没了消息,出来接应的。
然后一路上渐渐地听到一些风声,事情已经闹大了。牵涉进来的门派都嚷嚷着要彻查此事,可惜谁都不知从何入手。
顾亭之说那请帖上没有署名;而古墓里的死人都已经被一把烧了个干净,仅剩一堆飞灰。
等我们到了临安,丐帮有人活下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我的头居然还有点晕。我猜是因为整天都在听文越喊“哇,师哥快看——”的缘故。
初夏的江南,繁花落尽,草木疯长。仰头吸一口气,身上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蠢蠢欲动。
大宋仅余的这半壁江山勉强支撑着一片糜烂的浮华景象,越是热闹越让人觉得末日将至。
我从马车里伸手,胡乱折了根柳枝。枝上的叶子还呈嫩绿色,在我手中微微颤动。
那时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
第二回碰到他,却是偶遇。手边没什么兵器,又不甘心这样放过他,干脆折了根柳枝就上去跟他打。
结果……不出十招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