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着阮愿:“我们相处得很好,还说过以后一起去雪山,不过后来因为一件小事分了手。”
连沛完全忘了是为什么分手,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分了就分了,没有必要回头。他对乔云遥是有过一些好感,但更接近于运动时的吊桥效应,离开了那个场景,就不复存在。
“说起来挺巧的。”连沛把玩着滑雪板,“乔云遥想要和我和好,找人往我的酒里下了助兴的药。结果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上了楼……然后怎么着?房间里竟然有一个脱了衣服的oga。”
虽然助兴的药对身体没有伤害,当时他是因为易感期刚结束才有强烈反应,但乔云遥的行为还是让连沛恼火,如果乔云遥是alpha或者beta,他肯定饶不了他,但乔云遥是oga,他只能反手拉黑了乔云遥的所有联系方式。
过了很久,在一次晚宴上再和乔云遥碰见,他愤怒的情绪也早散了,才重新把乔云遥放出了黑名单。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连沛说,“说起来,你也是捡了个漏。如果那天你不在party上,或者你没进那间房,我和乔云遥说不定早就重归于好了。”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从高空往下坠,找不到落点,陷入深渊。阮愿睁大眼睛,努力想要憋回翻涌的酸意。
他算什么呢?主角alpha和oga之间的绊脚石吗?
是不受待见的第三人,是故事里惹人嫌的炮灰?
如果没有他,那天和连沛在床上的就该是乔云遥,乔云遥也不会像他一样当什么情人,他们会谈正儿八经的恋爱,连沛会把乔云遥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不像他,拿不出手。
好像那才是故事应该有的发展方向,他是不该存在的变数。
阮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泡在了水里,四肢百骸充满寒意,灵魂像是在某个瞬间离开了躯体,只见连沛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见声音。
直到连沛伸手在森·晚·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阮愿才从溺水的感觉里挣脱出来,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的情绪。
连沛嘴角扬起弧度,眼里透着笑意:“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阮愿头一回觉得他的笑容如此刺眼。是,吃醋了,他没有办法不在乎。
他的“在乎”,在连沛眼里是不是特别可笑?
连沛在他的沉默里读出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把滑雪板丢到了一边。他吻上阮愿的眼角,能尝到咸咸的味道。
他顺着一滴泪滑落的轨迹,吻过他的脸颊、下颚、锁骨。
他心中飘飘然,这滴泪就是阮愿在意他的证明。
阮愿只是不爱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而已,并不是不关心他的曾经。
他用手垫在阮愿的脑后,慢慢地将人放倒在床上……
阮愿又重新回到了海里,他抱着一块浮木,随着海浪起伏,望不到陆地,找不到方向。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心更空了。
空气中的白兰地将睡莲的香气遮掩,阮愿摸了摸平滑的后颈,产生了一股冲动。
他转头看向躺在他身侧的alpha,连沛洗完澡连上衣都没有穿,被子只遮住腰际,露出胸膛和腹肌。
他闭着眼,显得睫毛更加卷翘浓密,鼻子高挺,是女娲得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