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意期间还问了几个问题,范乐康都一一仔细回答,他每次提问陆兴华都会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盛临意也只做不觉。
“你等着。”面对面时,陆兴华盯着盛临意淡然疏离的眼眸,沉然道:“我不会手下留情,有胆子你就全程用替身。”
“都说了是‘父子相残’了。”盛临意笑眯眯说:“陆老师能不能敬业一点?”
“来,过一遍先,各部门准备。”曾正海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隐隐期待。
盛临意耸耸肩,在喊下“action”的瞬间,他脸上的松弛笑意荡然无存。
他借助威亚的力量踏墙飞起,从后方奇袭陆兴华!
陆兴华回首格挡,一拳击向盛临意的正脸,盛临意屈膝避过,肘击他胸口,陆兴华被打的后退半步,持刀挥劈,手腕被盛临意灵巧一折,刀飞出去,下一秒陆兴华空手接住盛临意凿下来的白刃,他一脚踢中盛临意的腹部,二人短暂的分开,复又对冲,陆兴华攻盛临意下盘,盛临意扫腿下落,猛地绞锁住他的脖子,双方一起在地上翻滚,打出两败俱伤的架势,到此为止即为完成所有的动作,但盛临意一脚落下,竟是骑在了陆兴华的背上,重压作用陆兴华一个趔趄竟跪倒在了地上。
“cut!”曾正海大喝一声,几个武术指导连忙上前去,搀扶的搀扶拉开的拉开,盛临意先是撤到一旁,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微微喘气,那厢范乐康将陆兴华扶起来,关切道:“陆老师你没事吧!”
陆兴华的表情显然有点懵。
不得不承认,他也压根没有想过要一遍过,他一直在等着曾正海喊cut。
但他以为的“cut”理由至少应该是出在盛临意的身上,好比这个年轻人没办法伸出腿,或者是底盘不稳摔倒,亦或者是打了一半嚷嚷着自己打不动了。
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
“怎么回事?”曾正海走过来问。
“哦,前面都还好。”范乐康用拳头抵唇咳嗽了一声,讪讪然,“但最后一个动作陆老师慢了,身体没收回来,所以小盛的腿本来应该从后脖颈过去,就卡在背上了,然后陆老师又没站稳不是什么大问题,再来一遍能避免。”
他的话让曾正海面红耳赤。
他是没料到盛临意对这些动作的完成度会这么高,甚至比一些他合作过的年轻动作演员还要利索,要知道他来之前在背后骂了盛临意不止一句两句,句句都指摘对方的业务能力,而这一场戏却是他拖了盛临意的后腿。
“我的。”他听见盛临意举手说,“我还是没习惯就镜头的速度,范老师刚刚跟我说过的我又忘了。”
“这个跟镜头没关系,你的节奏是对的——”范乐康下意识的就要替他辩解,被曾正海一个眼神阻了回去,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没再多言。
“没事,你小年轻血气方刚的,多关注一点周围的人和事,毕竟拍戏是团队作业。”曾正海笑着说:“来,各部门就位,再来。”
盛临意点头。
陆兴华喘了口气,踩着曾正海给的台阶下,他抬手松了松领口,看向盛临意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再来一遍,盛临意明显放慢了节奏,有可以在配合陆兴华的动作,陆兴华当了多年动作演员,自诩动作稳准狠,但在盛临意跟前,他的敏捷度显然逊了一筹,变得笨钝,他忽然想起那句话,天下功夫,唯快不破,他的那些经验在此刻都显得有些派不上用场,全然在被盛临意牵着走。
“陆老师,你的情绪给的有点过,不要总把小盛当仇敌,他现在还不是一个明确的犯人身份,站在你的视角你的情绪应该维持中立化。”曾正海说。
陆兴华不吭声。
他的心思多如牛毛,人就不在状态,情绪给的七零八落,一上午疯狂ng了十多次,大家也都看出他心不在焉,曾正海索性就先叫停了拍摄,让盛临意到一旁去休息。
与陆兴华相比,盛临意的专注度简直高得惊人,他像是不会雷一般,非但对各项动作的完成度超高,还一遍比一遍好,一遍比一遍精。
坐下来喝水的功夫,范乐康也往他身边坐下,饶有兴致的同他聊天。
“你说你这条件,当个小爱豆多可惜了啊,历练历练,动作片界以后指定有你一席之地。”
“我对演戏还是一窍不通,只能说导演指哪打哪吧,不让人失望就好了。”盛临意说:“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回去当歌手。”
“歌手有什么好当的。”范乐康说:“唱唱跳跳,偏偏小姑娘,吃青春饭。”
“你说的那是爱豆,不是歌手。”盛临意说。
“听不懂。”范乐康说。
“就是”盛临意看他直肠子一个,说话也怪有意思的,不禁半开玩笑,“范老师,等你下次听我唱过歌,就会说‘小盛啊,你这条件,当个动作片演员多可惜啊’!”
他一本正经的学范乐康说话,把范乐康逗的前仰后合的笑。
“你不吹嘘,动作完成度都这么好,你吹嘘这歌得唱的好成啥样啊!”范乐康说。
“我们家临意就是六边形战士,可惜在圈子里被人打压,到现在都没有出头之日。”吕凌凌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说道。
范乐康扭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盛临意。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斗来斗去,我早年也被我师父打压过,后来差点儿退圈去当农民工了。”范乐康说:“不过你要相信,坚持下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嗯。”盛临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