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渊淡漠,“我敢不敢,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帝阁杀手见识了萧山渊的剑气,此时更是不敢再上前。
帝云忙上前扶起寂业,两人看着萧山渊的身影潇洒走出帝王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陛下……”
帝云慌道。
寂业咬牙,眼睛已涨得通红,直到萧山渊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狠狠道,“传令——修诏书!”
帝云一滞。
原来……
萧山渊所说的,句句属实么?
天烨二十七年,寂业颁罪己诏。明当年是非,认当年之罪。一时不察,误判萧氏一族之事,令萧氏一族忠良殒命,以此昭告天下,萧氏一族无罪。
夏至深处,民声纷纷。
真相终明,青山岁岁青,只是故人不归。
萧氏一族尘封的王府大门再次打开,祭奠的香火终于点燃,昔日染血的院墙终得重新修葺,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萧山渊立在王府大门之前,默默收紧了拳头。
往事如刀锋,掠过,余下的,唯有经久不息的疼痛罢了。
萧山渊走进王府,无奈叹息。看着眼前的场景与昔日的光景交织在一起,虽然解恨,但却已不再熟悉。
这里终究,不再是那个萧王府了。
萧山渊垂眸,走到一棵粗壮的老树前,时值夏深,林荫深深,遮在萧山渊的身上,他竟然觉着有些寒意。
唯这棵老树,经历风雨沧桑,仍如当年一般生长。人之命途,于这天地川川之间,连一棵古木都比不得。何况古木春来秋去,岁岁如此,若得鸟雀相伴,自是排解了孤寂,若不得,便日日席地见天,度此流年。而人在这世事变迁中,却多痛苦。
昔日人已不在,如今真相已明,他的这段路,只余下最后一步了。
萧山渊抬眸,看向瓦蓝得不见一丝云彩的天空,沉声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天都城上,萧王爷亲临。
山北宗闻此讯,夜尽明怒火深深。
在他看来,夜州白正是为了萧山渊与自己翻了脸。
夜尽明连夜做了攻城的计策,要立刻攻城。
天光未明一时,一场攻城之战开启。
东决侯带人马护城门,萧山渊在城上为他做掩护,只是这掩护做得并不实在。
夜尽明带山北宗冲向天都城门,天都城门在强攻之下摇摇欲坠,东决侯拼死抵抗。
两方交战,势如水火,原本的晴朗天气突然转为阴森可怖的阴天,乌云仿佛压上城墙,城楼上的萧山渊皱眉,目光落在了在交战的东决侯的身上。
他要杀了他。
陷害萧氏一族的罪魁祸首,当年做局的那个刽子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剑突然凌空而起,冲上人群的,竟然是寂九炼。
寂九炼阻拦在了东决侯的身前,杀向了夜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