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炘荑则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剥了两只基围虾放到温惜寒碗里。
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两只虾,温惜寒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并不是这两只虾剥得不好,而是剥得太好了,虾肉晶莹饱满,虾线剔得非常干净,甚至连虾尾巴上的肉都是完整的。
完全想不到这会是以前那个身娇体软、矜娇得不行的软软剥出来的。
当温惜寒抬眸望过去时,阮炘荑已经将手擦净,自顾自地拿起片生菜包了一块脆皮五花肉。
也是在这个时候,温惜寒的手机响了。
阮炘荑撇了一眼,显示的备注是三个字,很明显还是男人的名字,几乎猜都不用猜,阮炘荑便知道是那个男人打过来的。
一股脑地将五花肉塞进嘴里,阮炘荑站了起来。
椅子拖过地板,发出刺耳又突兀的磨擦声。
“额,那个……”阮炘荑面色无异道,“光喝红酒好像有点单调,要不我再给姐姐调点酒吧。”说着,不待温惜寒是什么反应,快步朝吧台走去。
只可惜阮炘荑没有看见,温惜寒在看见来电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她拿起手机,并没有接通,而是利落地点了拒绝。
下一秒,傅方柏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薄唇微抿,思索几秒后,温惜寒将人拉进了黑名单里,又将手机静音,眼不见心不烦地搁到了一旁。
阮炘荑的注意力一直在餐桌那边,看见温惜寒没有接电话,还把手机放到了老远的位置,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这才拿起调酒器,用出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状态,调了两杯酒出来。
在杯沿卡上青柠片,阮炘荑笑着将其中一杯放到温惜寒面前,“久等了。”
温惜寒杯里的白葡萄酒早已喝完,对于阮炘荑新调的这一杯酒并没有拒绝,但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她有一瞬的晃神。
阮炘荑调的正是挚爱,但口感要比那晚上的好很多,不仅仅是入口甜了几分,后酝上来的酒味也淡了很多,更顺喉咙,相应的,后劲也要大一些。
缓缓将酒咽下,温惜寒抿了口酸奶润了润喉咙,声音微哑:“完全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阮炘荑拨弄了两下卡在杯沿上的青柠片,笑得轻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那姐姐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我会做饭的人。”
说着,她朝温惜寒扬了下杯子。
温惜寒端起酒,象征性地贴了一下,神色淡淡道:“看样子还是我的荣幸了。”
阮炘荑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手肘撑着桌面,笑得双肩微微发颤,谦虚道:“是我的荣幸。”
有了这个开头,两人间的话夹子便被成功打开,阮炘荑把控着适宜的距离,像普通朋友般和温惜寒聊着天。
不知不觉间,面前的挚爱见了底,就连那瓶白葡萄酒也喝了个干净。
阮炘荑戴上副新的一次性手套,将盘子里最后两只基围虾剥了出来。她剥得很慢,动作迟缓,看上去像是慢条斯理又耐心,但只有阮炘荑自己知道,她动作间的停顿,还是那种慢反应的停顿。
一只虾剥好,阮炘荑放进自己碗里,继续剥起了最后一只。
在快要剥好时,阮炘荑一抬眸便发现温惜寒正一瞬不顺地看着她…手里的虾。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