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大堂中央的说书先生拖着两条发软打颤的腿往角落里躲,见了缩在桌底的店小二,连忙把手中的折扇一丢,也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五人大打出手了一阵,那两名少年仙修显然不是魔修的对手,最终被三名魔修踹倒在地上,一脚踩住胸口。“你们两个臭小子!”黑抹额魔修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别说是你们,就连你们那个大成至圣云仙师也就是个垃|圾|臭|狗|屎!”“爷爷这就送你们上西天去陪他老人家!!!”黑抹额魔修说着便抬起手中的刀,向其中一名少年仙修的头顶砍去。云澈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桌面,随手取了桌上的一根竹筷,脱手轻掷出去。“当!”一根竹筷挟着疾风,将黑抹额魔修手中的刀生生打落在地。“谁!”黑抹额魔修大吼一声,眯起眼睛回过头看去,只见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着一名头戴竹笠的白衣人,看不清楚是僧袍还是道袍,又看不清面目,冷笑一声,嘲讽道,“哦,原来是个顶着锅盖的臭秃驴!”被黑抹额魔修踩在脚底的一名少年仙修吐出一口血沫,嘲笑道:“什么眼神,眼睛瞎了吧……”“放你|奶|奶|的|屁!”黑抹额魔修恼羞成怒,从地上把刀提起来握在手里,用刀指着角落里那个戴着斗笠的白衣人,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过来和爷爷的刀子比划比划吗?!”云澈不语,抬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桌上的竹筷纷纷飞起,如一柄柄削铁如泥的利刃,向那三名魔修袭去。三名魔修连忙挥刀抵挡。竹筷迅如疾风,势如霹雳,打在刀身上一片“当当”震响。三名魔修挥刀砍杀了一阵,三人身上都挂了彩,被筷子划出好几道血痕,方才将那些筷子全都打落。“呸!娘|日|逼|的玩意儿!”黑抹额魔修喘着粗气,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云澈道,“爷爷道你这有多厉害,你就这点本事?!”“去死吧!”那黑抹额魔修话音一落,三把明晃晃的刀瞬间同时向云澈头顶砍来。两名少年仙修方才互相搀扶着坐起来,见状连忙大喊:“前辈小心!”云澈不慌不忙的俯下身,从桌角拾起说书先生落在桌角的折扇,轻轻展开,回手一扇。霎时间,一阵狂风平地卷起,满地尘土飞溅,将三名魔修扇得倒退了三步。被砍落在地上的竹筷瞬间如密集的雨点飞起,这一次,任凭刀砍断也不落下,三名魔修却是应接不暇,转眼间竟被一根根竹筷戳得满身血洞。“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三名魔修竟化作三团黑雾猛然向门口冲去。门口却似筑起一道无形屏障,三团黑雾霎时被一道强烈的金光弹了回来。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上了一道明黄的符纸。折扇已被合上放在桌角,云澈抿了一口白瓷杯中的清茶,淡淡道:“你们走不了。”三缕黑雾一边尖叫,一边在茶楼的大堂里乱撞。而只要撞上四周的墙壁,就会被墙上一道猛烈金光弹回来,又被满堂穿梭的竹筷打成一片片。黑雾的叫声越来越尖锐凄惨,然而凡肉人并看不见其身影,缩在桌子底的小二和说书先生只能听到满屋惨叫,互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两名少年仙修已开了慧眼,看着满屋乱撞的黑雾,笑道:“叫你们嚣张!”突然,空中传出一道几乎能穿透耳膜的尖锐嗓音,大叫道:“太上无情!尊上救命!”“轰——”只听头顶一声剧烈的碎裂之响,茶楼的屋顶上竟生生裂开一条缝隙。那三团黑雾连忙挤成一堆从那一条裂缝中冲了出去。两名仙修大吃一惊,微微张了嘴。店小二顺着响声抬起头,只见屋顶破了个洞,结结巴巴地喊道:“啊啊啊!……仙仙师……”云澈一脚踢开了茶楼的门,立即闪身追了出去。那三团黑雾逃得极快,街上人来人往追赶不易,云澈纵身跃上屋顶,行在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屋顶上,一路追赶。那三团黑雾一路逃窜,忽然消失在路旁的一座小楼,匿了声息。云澈从屋顶上翻身跃下,站在那座小楼前抬头望去,只见小楼朱梁画栋,楼前漆黑的牌匾上画着猩红图纹,写着四个鎏金的楷书大字:太上灵感。小楼的门楣低矮,仅能容一人通行。云澈轻轻推开门,一阵阴风便扑面而来。步入其中,更觉阴森逼仄。一楼空空荡荡,四周唯见雪白的墙壁与朱红的梁柱,大堂中央只有一张红木供桌,供桌两旁摆着两只长颈白瓷冰裂花瓶,花瓶中插着各色绢布做成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