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瞬,唐小宇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震得他差点直接从放勋身上弹出去。“他——敢——锁——你——!!!”“你”字的尾音尚未完全结束,白影夹杂着劲风已然突袭到咫尺之遥,唐小宇甚至能看清他脸上黑色纹路的走向,以及他那双虎爪上剧烈翻涌的白色神力。哎呀妈呀!!!唐小宇下意识低头就往矮处躲,放勋却还没从一个原地弹跳就腾空到他面前的奇人身上回过神,傻愣愣站着,眼看就要被肆虐的神力正面击中。快躲啊傻b!!!唐小宇恨不得能替反应迟钝的前世逃命。这家伙的rou体受伤,他可也是会感受到疼痛的!千钧一发之际,旁边陵光脚步微动,原本跟放勋并排的朝向转了一百八十度,严严实实挡在放勋身前。汹涌的神力几乎就在同时命中,被限制神力的肉身生生受下这击,伴着冲击力扑倒的同时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弟——!!!”监兵近距离的虎啸更为慑人,唐小宇再次默默蹲低几分,生怕灵魂被弹出去灰飞烟灭。监兵嚎完,上手就把陵光从放勋身上拖拽过来,顺势拿短绒披风裹住,仔细查看。边看还边伸腿狂踹被扑倒在地的放勋:“解开解开你个混蛋快给他解开!”高台上还有几个近侍,横举着戈矛色厉内荏地吆喝,想把监兵驱走。放勋此刻倒显出几分大家风范,制止住近侍,匆忙爬起身上前给陵光拆解那几根陨金锁链。☆、陵光的脸色很不好,在白绒的映衬下更显苍白,嘴角血迹触目惊心,惹人不忍。监兵知道陨金的厉害,不敢乱碰,只好拿衣袖帮他擦血。放勋一直随身带着锁链钥匙,经历长达几年的劝说解锁无果后,终于在今天派上用处。解锁倒是不难,陵光的手脚很快恢复自由,神力回体,那点伤也就不算什么了。监兵见他已经没事,果断回头继续把矛头对准放勋,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猢……”放勋大胆猜测这家伙也是神仙,而且还是那种凶猛好斗的类型,不像陵光那么好说话。他刚才隐约听对方喊陵光“弟”,便讨好道:“大哥好。”监兵横眉立目:“放屁,我是二哥!”放勋被他豪放的粗鄙之语弄得凌乱两秒,又赶紧改口:“二哥好。”监兵:“放屁,谁是你二哥!”“……”陵光无语地把俩愣子隔开,朝监兵问道:“你怎么会在对方阵营里?”“我打架!”监兵挺起胸,硬是把自己凹得正气浩然:“还有那个……谁来着?说他是你儿子,我就想看看你怎么生的儿子!”陵光头疼地扶额,暗忖片刻,挥手指使监兵:“你回去,把那个谁给带过来。”“啊?不打架吗?”监兵不情不愿地领了命,又朝放勋和旁边几个近侍龇龇牙,这才一蹦三丈远地往对头跑。唐小宇没想到监兵神君竟然那么容易糊弄,就好像心理年龄跟外表匹配,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屁孩。他翘首等待着,没过多久,还真遥遥瞅见监兵左边胳肢窝下夹着灰头土脸的丹朱,虎跃而来。丹朱已是成年人,遗传自放勋的身高,在营养欠佳的古人中显得金鸡独立。然而此刻却被矮他半头的监兵夹得像条丧家犬,反抗不能。监兵把他像扔大型袋装垃圾般扔到高台上,大型袋装垃圾伴着惯性就地滚了两滚,狼狈的来了个五体投地。放勋看着伏在他脚底的儿子,心里颇感唏嘘。父子俩已有很久未见面,再次重逢,却是此情此景。对这个儿子,他不能说没有亏欠,偶尔夜深时,心底的愧疚如同业火般焚烧着他。如果他能多为儿子考虑考虑,多分那么丁点儿心思,或许今天的这一切就都能避免。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唯独能做的就是感化儿子,并希望儿子原谅他过去的错,两方和平相处。丹朱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拍拍满身的灰,捋了捋乱糟糟的发。他没搭理自家老爹,而是精准找到目标人物,利索地伸手拉起陵光:“跟我走。”陵光猝不及防被他拉着走了两步,白绒披风在空中划过道飘逸的痕迹,不及走出第三步,就听放勋在后头叫道:“放肆!”一众人皆回头看他,见他怒目圆瞪似要说什么,便都安静下来准备听。结果他呼哧几声,也不知是因为气得够呛,还是因为没组织好语言,啥都没能说出来,只外强中干地训斥:“谁准你带他走的!”唐小宇忍不住朝天翻白眼,待他翻回来时,发现他前世的儿子也一毛一样翻了个白眼。翻完后,“儿子”决定从“娘亲”身上入手:“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