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本就时刻关注着秀才的举动,自然也知道秀才欲意何为,在秀才拿出刀的时候,便有了打算,开始暗暗蓄力——这也是它会这么快无力的原因。终于,在秀才冲上去那一刻,素素将最后蓄起的力量一股脑灌给了刺猬,刺猬猛的一惊,太过汹涌的力量让他接受无能,瞬间便到了崩溃边缘,正在他吃力的接受这股突然迅猛的力量时,刀锋至。“嘭~”一声巨响后,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一时的混乱后,天地都变得安静,秀才甚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素素放弃了成为男蛇……后面就好猜了吧,全是套路得解救,梦将醒“那刺猬死了?”在素素的诉说里,三百年那一幕危机与相遇仿佛在七七眼前重现,她的心脏跟着情节起伏,终于在这尘埃落定的时刻提到了顶点,在得到素素的点头后又终于得以放下。“然后,你们就相爱了?”七七看过的那些话本戏曲中,紧随在这样的相遇后的,往往都是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而往往,那戏曲里的主人公,都会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如走火入魔。素素却是轻轻摇头,那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想到那之后发生的种种,素素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七七见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尽管那笑轻浅得实在不那么容易叫人察觉。那笑似乎淡化了她那周身的悲伤,却又似乎让她显得更加悲伤,是否只有在那回忆里,她才能露出这样不经意的笑?“那场化形最终以失败告终,我也因为耗尽了精力损失了百年道行,陷入了休眠。”素素继续回忆着那场至今想来仍是甜蜜的过往,那也是她还在这里坚守的动力。三日后,秀才悠悠转醒,刺猬没了,白蛇也没了,湿冷的山洞还是湿冷,那荒诞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一切便了无痕迹。“古有庄周梦蝶,今有我何生梦蛇,也算与古同乐,解一把子休之趣!”秀才笑叹,又喃喃低语,“好生真实而又离奇的梦境,也不知那蛇最后怎么样了,可有成功逃脱?”他一如所有做了奇梦的人好奇着自己梦境的结局。可若是梦境,心头那般怅然若失又是因何而起?秀才离去前那回头一眼,尘封的是梦境迷离,还是那心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惦记?“呵呵,人都笑我何生书呆一世,必沉于书中美人如玉,可怎地我从未见那美人如玉,却是为那一眼,便将那荒诞梦境当了真,念念那梦中所见之‘人’之景,莫非真是读傻了痴魔了不成?”秀才站在洞中,满目癫狂,可不就是疯魔的模样!是啊!若非疯魔,他怎地就念念心头,忧心不忘?若非疯魔,他怎地出走三日又回?可那又如何,还是同样湿冷的山洞,还是一样的寂静。罢!罢!秀才摆头,再次离开,走得失魂落魄,也终是“清醒”。可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亦或是上天窥见了他心底的不甘与惆怅不忍,竟让他在科举前又见到了那梦中的白蛇!那是科举前夜,他终于狠了把心肠住了次客栈,一桶热水一套新衣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了干净,又把自己的行李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以图明日好运好心情。这一收拾可不得了,他竟在书箧最底下发现了一条蜷成一团的白蛇。不如那“梦中”那条粗壮,仅拇指粗,细细小小的,盘起来都不够两圈,禁闭着眼,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反应。虽然眼前的小蛇与“梦中”差异甚大,他也看不见那眸子是否相近,可不知为何,秀才心底就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那一尾白蛇!可它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思及此,秀才大惊,忙将那蛇拿出,僵硬而冰冷的触感又叫秀才心头一凉,他却忘了,蛇体本就是冰凉。许久,秀才才终于想起,蛇还有冬眠一说,虽不知为何不过秋季这蛇便开始冬眠,但好歹心头终是安稳,放下了心。从此,秀才的衣袖里,便多了一条小蛇,随身携带,且这一带,便是三年。是的,三年,那小蛇一眠竟是三年,全然不顾秀才越发加深的担忧。所幸,三年后,秀才终于又见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接下来是什么呢?养蛇人与蛇的故事,这一养,又是十年。终于,十年后,小蛇再次迎来了化形,这一次,在秀才的守护下,进行得十分顺利。之后?还用说?自是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