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清依让秋痕送了花来,安霁云便想着,他们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再见过,便借着给母亲请安的名头来了留香院。
母亲知道他的意思,等到听闻清依回来了,便没再多留他。
谁知一来便是这般场景。
安霁云瞧着细细的那手腕上,一道丑陋扭曲的凹痕渗着血珠,满脸阴寒,通身温柔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了清冷。
吓得众人话都不敢说。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安霁云对着伺候的人厉声道。
“公子……是奴婢不小心,不怪他们。”
安霁云没再发难,冷着张脸,朝清依走来,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一言不发的替她上药。
“嘶——”
清依轻呼出声,白着张脸,双眼雾蒙蒙地看着他。
“公子,疼。”
安霁云食指微动,顿了顿,又继续倒着药,动作轻了许多,轻轻呼着气。
清依眼睫轻颤,唇角微微勾起,眼底藏着情绪。
“现在知道疼了?方才做什么去了?”安霁云抬起头来,轻声斥责。
见宋清依低着眉垂着头,不说话。安霁云轻叹一口气,“再是想出去转,也要等伤都好透了才是。”
安霁云边交代边替她换上新的布条。随后收回手,看着她,“从今日起不准再用这只手,你可明白?”
清依只盯着他不说话,似是在对抗。
“说话。”安霁云没好气道。
“清依明白了……”宋清依瓮声瓮气道。
小姑娘低着头,一头乌发对着他,只能瞧着一截白生生的脸,死活不抬头。
“今日听玉泉说你吩咐人送来一捧花,我就知道你不踏实了,这就来瞧瞧你,还是出了这样的差错。”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安霁云剑眉微蹙,静静的坐在那儿,用着最冷俊的面孔,最冷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黑眸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也透着浓浓的斥责。
安霁云看着宋清依低头间,脖颈突出的小骨,白生生的,上面长着一颗小痣。
安霁云心口微微一颤,轻轻闭了闭眼,藏住了眼底微不可察的情绪,微吐一口气。
宋清依垂着眸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舔了舔唇,眸间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换上一脸的楚楚可怜,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他。
“是清依不懂事了,劳公子费心了。”
“清依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