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后的底牌?聂骄阳抬眸对着站在阵法主位的蒙面人不急不缓开口道:“如果本君没记错的话,你叫作肖季。”正是上一世让自己着道,赶去南疆的那名细作。主位的蒙面人闻声不觉瞪大双眼,眼色一变大声道:“撤!”“想走?做梦。”聂骄阳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右手随意一拂,地上的祭血阵悠然扩大,竟到了剩下的五名蒙面人脚下。聂骄阳微微摇了摇头,这上下两个祭血阵的阵眼,居然用的只是一名地仙的精血。他们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右手再次一拂,头顶的那个祭血阵也悠然放大,瞬间笼罩在他们头顶。两个阵法之间涌出的无数血红色灵线将五名蒙面人全部包裹,顿时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而这时聂骄阳已经将虞禾和两名长老带出了祭血阵。“你们可受伤了?”聂骄阳问道,回应她的是三脸茫然。好一会儿,李雪莹才问道:“君上您不是?”聂骄阳点头,“的确有些难受。”这些日子她清闲得只能修炼,而自己的修为早就已经达到仙阶,为了避免渡劫升仙,她只能一再强行压制体内的灵力,才会导致每月灵气暴走比上几代女帝更凶猛。还好有黑蛟送的转灵石,不仅是灵气,连她的灵力修为都能吸纳,并且还能随时取用。不过躲避天劫毕竟是逆天之举,一直以来她都承受着天道的反噬。“人便交由你们了,本君得回去调息一会儿。”“君上安心!”三人同时行礼答道。聂骄阳捏指的一瞬,神情一变。祁萝……她在江羽诺身上感应到了祁萝的灵力!怎么会?此刻城东尚书府中,李子良正提着水壶在小院子里浇着花花草草,忽然一阵凉风从他身边刮过,冷到了他的心窝里。“君上?”他望向红影消失的方向,一时觉得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段时间君上一次也没有来过自己这里。而且还听说君上已经连续十几天没有上朝。刚这么想时,先前一晃而过的红影已经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眼前。“最近江羽诺有没有单独离开过?”李子良呆愣了几息,随即摇了摇头,低头回禀道:“这段时日江公子一直与臣下在一起,从未单独离开过。”从未?聂骄阳眼睑微敛,琥珀色的眸子晃过一道淡蓝色的光,“你们吃睡都在一起?”李子良点点头,“江公子一开始都听不懂臣下所说的话,臣下放心不下,便睡在外室。”那就是睡在一间屋里。聂骄阳转身,消失之际李子良听到了一声「你不用跟来了」。他有些迷茫地望着手里的水壶,暗道君上这是做什么大事去了?不然定不会十多日不管朝堂。尚书府东厢房内,突然出现的红影走向内室的床榻。祁萝居然会用一道灵识来凌云国,她也不怕伤到魂识,毁了一身修为。聂骄阳沉着脸色慢慢走进内室,床榻下,一道白影正伏身靠在床沿,左手的银镯子还冒着丝丝袅袅的淡蓝色灵气。哼……没有一个月,祁萝休想下床。只是这又不是上一世,都还没有与江羽诺情意绵绵,她为何会担这种风险?聂骄阳走到白影身边蹲下,两指一弹,一道蓝色的灵气涌进那人的百会穴中。没过多久,伏在床沿的那人儿指尖动了动。江羽诺长眉渐渐松开,意识终于从浑噩中清明起来。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一袭红衣却依旧冷艳无比的女子身上时愣了愣。还在梦里么?江羽诺伸手触了触身前人的脸,指尖传来的一丝凉意让他眼湖一晃,随即弯了弯唇。她终于得空来看自己了!“江……”猝不及防,江羽诺的一个拥抱让聂骄阳重心后移,跌坐在地上。她咽下后两个字,伸手抚了抚身前人的脊背,无奈笑道:“看来李尚书连最基本的都没教你。”男女有别,特别是在凌云国。他这种相貌的少公子出门像这样随意地搂搂抱抱,是会被疯抢的。谁做的嫁衣聂骄阳一下一下轻抚着江羽诺的背部,她还能清晰地从他身上感觉到祁萝还未消散完的灵力。让她油然生出些不爽来。“江羽诺……”聂骄阳轻声开口,听到她的话那少年这才慢慢松开手,一双美目含笑,静静凝视着她。可偏偏是这样恬静的景况,却让她联想到了一副活泼的画境。像灵动的、轻盈的、悄然飞到你指尖的鸟儿一样,一时间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柔了,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