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元司嘀咕道,露出几分不解开,“那你这么慌做什么?”不会是因为怕骄阳美人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吧?这也太矫情了!聂骄阳也探查到屋内除了他们三人外还真没有其他人在了。“来祁君这儿讨酒喝,祁君不会嫌弃罢。”她笑问道。“女帝言重,我这儿酒很多。”说完,祁枝就消失在屋内,等再回来时除了带回几坛酒,不仅是衣裳,连一头披散的长发都已经束好,又恢复成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三人对饮,准确地说,是「两两」开始对饮。元司与聂骄阳,元司与祁枝。自然,最忙的那人酒喝得最快。“就没了?”元司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酒坛,有些醉意地起身对着祁枝道:“冰坨子,你也太小气了!你告诉我酒在哪儿,我自己去拿!”祁枝右手随意地一弹,用灵气替他指了方向。等元司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只剩他与另外一人了。聂骄阳掐住这个时机率先开口问道:“以祁君的修为,似乎不需要去灵泉打坐吧。”她放下手里也已经空了的酒坛,继续问道:“祁君可是着了小人之道?”而且这个小人他还有意地在偏袒。祁枝不答……仰头将酒坛里剩余的灵酒喝光后,目光似随意地落到对面的窗外,“你的那位阿弟回来了,那阿萝呢?”“自是被我那位舍己为人的阿弟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安全?祁枝皱起眉头,“阿萝怎会犯下攸关性命的事?”“祁君的意思,是我家小羽诺带坏了你家阿萝?”看到祁枝再次沉默,聂骄阳又道:“祁君以为那颗红珠只是凡物?你家小妹可是连天海山阁里的散仙都惊动了。”祁枝一惊,“以你那位阿弟的凡人之躯,能从天海山阁的散仙手中救下阿萝?”“如何不能?”聂骄阳反问道。她脸上的笃定让祁枝眸中一晃。那位小弟的确能凭借灵器徒手画阵,不可小觑。见祁枝没有再追问的意思,聂骄阳用手转动着身边的空酒坛,“祁君有没有想过,你如今的处境比祁萝可危险多了。”“为何?”祁枝问道,目光落在对面那只拨动酒坛的纤手上。“因为祁萝舍不得死。”她还想跟结界里的那人长相厮守。“而祁君却不以为意。”聂骄阳停下,将不断旋转着的酒坛用手按住,“任其蓄积力量,是会被反噬的。”“酒坛不过酒坛,任它转的再快又能如何?”“是啊,会如何呢?”聂骄阳右手蓄力,冰蓝色的灵力瞬间裹住那只空酒坛,不多一会儿,便快速转动起来,最后只能看见一道虚影了。红袖再拂,那只快速旋转的酒坛就直直朝对面的祁枝袭去。祁枝没有大意,也蓄力灵力一拂衣袖,却仍然被那只酒坛的力量给往后推移了一丈之远。聂骄阳淡淡盯着面色煞白的那人道:“若是这只酒坛背后还有推手,又会如何?”“他……”祁枝抿唇,莞尔抬起一双略有波动的眸子开口道:“让女帝费心了。”这时,元司带着几坛酒出现了。“骄阳美人!我们继续喝!”聂骄阳点头一笑,暗道元君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以前她怎么就对这么懂事的孩子有偏见呢?看来是曾经的自己不懂事了。新的一轮,祁枝破天荒地跟聂骄阳对饮了,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元司一边喝着酒一边琢磨着,这冰坨子的暗相思究竟已经到什么程度了?可他又不敢去试探。一是冰坨子不好惹,二是,他不想给骄阳美人惹麻烦。祁枝虽然性子不讨喜,但相貌还是一等一的好,爱慕于他的女修在远桑国就数不清了。这要是被那些女修发现自己爱慕的君上暗相思于女帝,得多招恨啊。三人各有心思地喝着,解散时,十多坛灵酒全部都空了。“我先走了,你们可再继续,谁喝输了谁不是男人。”聂骄阳起身,高举起右手凌空点了一点,下一瞬就出现在自己布的那个结界里。那双染着些许醉意的琥珀色漂亮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还残余着淡淡血迹的右手,眸光一晃。“原来……如此……”先前他怨怒地挣脱自己的手,是因为她握住他受伤的左手了啊。“娇气……”聂骄阳慢慢坐到地上,没一会儿就躺在了地上少年的身侧。天道法则冷汗涔涔的江羽诺睁开双眼。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双自己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手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