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自回忆中回神,抬眼望向不远处,谢晖放大了嗓门和陈彤芸争执。陈彤芸急了,嗓音又尖又细。不少路人向他们投以好奇的视线。简灵闭了闭眼睛,只觉脑门生疼。她迟疑了下,在输入框里打下消息——“我现在在泰音商场。我妈也在,还有个她二婚捡来的儿子。”“嗯,我就过来。”简灵收好手机,硬着头皮走到陈彤芸和谢晖之间,打断他们的争执,告诉他们瞿绛河要过来请吃饭。“啊,绛河不是在拍戏吗?大老远的干什么费这个劲?”陈彤芸怔了怔。“他说要报答你。”简灵顿了顿,“他来市区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啊……那也不错。我记得,绛河不是开着公司吗。”陈彤芸反应过来,脸上立刻盛满期盼,“回头问问他公司缺不缺人,看能不能把谢晖招进去。”“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说想进娱乐圈吗?绛河是你姐的老同学,开了家做音乐的公司,最近发展很好。若能进去你也算正式进入娱乐圈了!能见到很多有头有脸的艺人呢!”陈彤芸说着,伸手摸了摸谢晖的脑袋。谢晖也安静下来,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期盼。简灵一时有些无力。陈彤芸似乎并不会去思考欠下的人情该怎样还这件事。她也不想再起争执,于是发消息提醒瞿绛河:“我妈可能会让你给她捡来的儿子找工作,你就应付一下。”“知道。”瞿绛河回应。简灵一行找了家咖啡馆坐下等瞿绛河,简灵趁机给手机充电。也是充电的档口,柳闻发消息过来——“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那天我看到校草收拾你前舞伴。你前舞伴后来又跑来,可能是想找你麻烦,但被他制服了。”“怎么制服的?”简灵问。“就狠狠教训了一顿。”柳闻见简灵迟迟不回,于是又发来消息,“你是不是被吓到了?”“没有。”简灵在一阵失神后,缓缓打字,“我在想,他那一点防身术还挺好用。”“?什么防身术?我跟你说那天校草可神勇了,哎,反正你没见到你不懂。”柳闻顿了顿,又发消息:“反正校草人真的不坏,你别跟他闹别扭了。”简灵看着手机,一时陷入沉默。瞿绛河如他所说,很快就到了。这次他戴上了简灵曾经见过的黑框眼镜。别人戴黑框是朴实,他戴着,大佬味儿就更重了。简灵老远就看到他一双长腿迈着气势汹汹地步伐走过来,请客宛如要债。瞿绛河走进咖啡馆,先冲简灵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彤芸扬起浅淡微笑:“陈阿姨,好久不见。”“啊……绛河啊,好久不见了!”陈彤芸的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她拉着瞿绛河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中盛满感慨。瞿绛河和简灵,从幼儿园一起读到高中。陈彤芸看着瞿绛河踏着鲜花与掌声,一路长大。她过了会儿,才平复下心绪开口:“转眼间长那么大了。听说你在国外拿了好多奖?真是了不起。”“只是提名。”瞿绛河微笑着说,“还要努力。”“已经很厉害啦!哎,小晖要是有你十分之一那么厉害我也就知足了。”陈彤芸说着,便向瞿绛河介绍谢晖。简灵站在旁边听着。幸好陈彤芸不是太着急,没有立刻把给谢晖找工作的事说出来。“四楼有家中餐馆不错,要是不介意,就去那里吃吧。”瞿绛河微笑,“我路上订了位置。”说着,他便在前面带起路来。简灵,陈彤芸跟在后面,谢晖走在最后。“都订好了吗?”陈彤芸不由感慨,“绛河小时候做事就稳妥,大了也一样啊。”“定个桌子而已。”瞿绛河谦虚。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瞿绛河定的包厢。包厢里是个长桌,谢晖和陈彤芸坐到一边,瞿绛河坐到另一边。简灵看看陈彤芸,又看看瞿绛河。瞿绛河抬眼看她,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气势很足。简灵皱了皱眉,小步挪到瞿绛河边上,坐下。四人纷纷扫码看菜单。这是个品质餐厅,一份炒蔬菜就要几百,陈彤芸望着餐单上的价格,难以掩藏面孔上的吃惊。她平时买菜回家做饭,同样的菜她做出来成本连个零头都不要。“这个菜,会不会贵了点儿?”陈彤芸迟疑着,还是开口,“绛河,阿姨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贵的,要不换一家吧。”“阿姨,简灵和我,明天都要赶回去拍戏。您就算不心疼我,也该心疼简灵,就这家吧,别换了。”瞿绛河温声开口,“小时候您关照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在剧组,简灵教我跳舞,也关照我很多。我亏欠你们,这顿饭,我理所当然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