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要坐下开动,听得宫门外有声响,隔着窗纱看去,银蝉认出了洪冬的身影。
“洪公公来了。”
姜雪容微微咬唇,不知道洪冬来是做什么,但还是让银蝉去迎了迎。
银蝉道:“洪公公怎么来了?”
洪冬笑着开口:“奴才是替殿下来给姜良娣送生辰礼的。”
银蝉怔了怔,赶忙回去禀报姜雪容,“良娣,洪公公是来送生辰礼的。”
姜雪容听得一惊,还以为这份生辰礼是打了水漂了,没想到殿下竟还记着。也是,殿下是大人物,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要给她送一份生辰礼,自然就会给她送,怎么会因为那一点龃龉就言而无信呢?
她愣了愣,从里间出来。
洪冬见了她,笑着行礼,道:“奴才给姜良娣请安。”
请过了安,便把东西呈上来。
殿下只说让他去库房里找份礼物送给姜良娣,可没说送什么礼物,难为洪冬在库房里搜罗了半日。殿下宠爱姜良娣,东宫上下都看在眼里,既然是送姜良娣的生辰礼,便不可随意敷衍。好在殿下库房里都是些难得的好东西,洪冬从里头挑了一对东珠耳坠,问过萧明彻意见,得到首肯后,送了过来。
姜雪容接过匣子,向洪冬道过谢,又让银蝉给洪冬拿了赏钱,才送洪冬出去。洪冬原本推辞,想着今日姜良娣生辰,才笑说:“那奴才也沾沾您的喜气。”
姜雪容目送洪冬背影走远,收回视线,眸光落在手心的匣子上。
银蝉道:“看来殿下还是记着您的,还特意给您送生辰礼呢。”
姜雪容笑说:“那是因为殿下答应过要送我一份生辰礼,不好言而无信罢了。”
她打开匣子,见是一对漂亮的东珠耳坠。银蝉惊叹了句:“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呢。”
姜雪容把匣子合上,让银蝉放去妆奁里收好,回身坐下,继续开动。
吃饱喝足,姜雪容捂着肚子坐在美人榻上稍稍休息,道:“待会儿咱们来玩蒙眼捉人的游戏吧?谁被抓到,就在脸上画乌龟,怎么样?”
“好啊。”银蝉笑着应下,“不过咱们就三个人,太少了不好玩,把那些太监们也叫进来玩吧?”
姜雪容点头:“好啊,待会儿你们可小心了,我要在你们脸上画乌龟。”
银蝉看了眼姜雪容圆滚滚的肚皮,很是不屑:“您吃得这么多,可别第一个就被抓到了。”
姜雪容不服气了,从美人榻上起身,“谁说的?现在就来,你把他们都叫来,咱们抓阄,看谁第一个来抓人!”
银蝉笑着去叫人进来,姜雪容裁下半张纸,分作几个小纸团,写上他们的名字,而后揉作一堆,各自抽签。
姜雪容第一个抓阄,当即抓到了蒙眼的角色。她撇了撇嘴,道:“怎么今天我生辰,手还这么臭啊?你们可都藏好了啊,别让我逮到你们!”
银蝉笑起来:“这怎么叫手臭?这可不是开门红么?”
银蝉说着,拿了蒙眼的布条来,给姜雪容系上。
“您可不能偷看啊。”
姜雪容撇嘴:“我是这种人嘛?”
银蝉给她系好布条,便迅速闪身避开,退到一边去了。姜雪容眼前一片漆黑,伸出手碰触四下,嘴里念念有词:“你们都躲好了没有?我可要开始咯。”
她嘴上说得厉害,可到头来忙活了一刻钟,一个人也没抓到,最后自己累了,扯下布条认输。
“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你们画乌龟吧。”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喝了杯茶。
银蝉和绿蕊笑作一团,拿了笔墨上前来,在姜雪容左边脸颊一侧画了一只小乌龟。画完了,又笑作一团,几乎要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