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边这个坡起的桥比西北角那个高,要是能赶上好心眼儿的考官,说不定能上那边儿那个桥,那就算你走运了。”
“哦。”
“然后,我教你这些,以后到了大马路上可别忘了,要是过个立交桥的上下坡……”关廷云不再说业务范畴之内的话了,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正冲着他咧着嘴点着头的家伙,然后猛的一脚踩在刹车上。
虽然系了安全带,开明还是一下子撞在了前头的置物盒上。
帮当一声,挺清脆。
埋怨着这老普桑这么安全带这么松,一点儿也不安全的开明同学,抬起头,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脑门儿,然后用看似很困惑的语调开口。
“要是有车过来,我是不是也得这样踩刹车啊?要是把考官脑袋磕了咋办……”
“……”关廷云想杀人,“我刚才讲的……”
“啊?”
“你给我重复一遍。”
“重复什么呀?”
“赶紧的,我刚才讲的那些,给我重复一遍,有关坡起之后下桥的那些。”没有感□彩的催促,关廷云勒好手刹,瞪着眼,瞧着开明那张帅脸。
那张脸真是很帅气,也真是很讨厌……讨厌到可爱,可爱到傻,傻到头儿了让人没一丁点儿办法。
“我没太记住……”嘿嘿的两声笑之后,开明抓了抓那格外漆黑的头发,“你能重新说一遍吗……”
关廷云乐了,是气的。
他跟开明认识已经三个月了,从关系明确,到两个人可以借口加班训练跑到午休时空无一人的坡起桥上去,躲在狭窄闷热的驾驶室里亲吻,经历了三个月。
若说关廷云对开明的感觉,可以说是时而没辙时而有招儿。开明犯傻和二百五发作的时候,他确实会瞬间没辙,但如果那臭小子犯傻太过或二百五一发而不可收拾时,他反而会瞬间想出对付他的办法来。
该说奇妙吗?
其实还有更奇妙的事儿。
四月,开明终于在拿下了关廷云之后拿下了桩上的考试;五月,他试图进一步拿下关廷云的时候,关廷云要参加一个教练员资格认证考试没工夫搭理他的兴致勃勃;六月,在关廷云有点想要反过来把他拿下的时候,开明开始准备期末考试天昏地暗没了兴致;七月,等到终于用很牛叉的成绩单说服了老爸老妈,允许他从上大三开始可以在外头租房单过时,这个怀揣着冒傻气的蠢蠢欲动少年心的开明同学,终于从彼此没完没了的考试中爬起来,走进教练场,开始在关廷云的指导下继续学路上的驾驶技术了,就比如侧方停车,就比如走曲线,就比如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