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江阳和小白默默对视了一眼。从当天的监控视频上看,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只能看到他匆匆在赵芊身边走过,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也看不见他到底有没有开口说话。“那17号你又在哪里?”那天,是赵芊遇害的日子。显然,17号好像离得近了些,李哲并未多做回忆。“那天上午我去见了新剧组的制片人,下午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在家里。”“有人能证明吗?”闻言,李哲随意的向后一靠,耸了耸肩。“没有,我一个人住。”“不过,我家里客厅有监控,或许可以证明。”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哲可以说是“对答如流”,有停顿有回忆,但就是看不出一丝异常。关于赵芊,他的确是说了一些事,但关于王晓,江阳和小白几乎就是一无所获。从头到尾,他都是一脸诚挚的表达,“我接触过的人很多,对这个名字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如果警官先生说她之前在酒吧工作,那我可能是见过的,但是,你也知道,那种地方的人,大多都是萍水之交,我总不会买瓶酒还要记住人家的名字吧?”拿着笔录给项子深看得时候,江阳还在感慨。“老大,你猜我问他为什么一直戴帽子的时候,他怎么说吗?”对上项子深的眸子,江阳瘪瘪嘴,“他居然跟我说怕阳光。多好笑,他是吸血鬼吗,还怕阳光,他咋不说他怕十字架呢!”顾熹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很忙,总算,是有一天能接上陈珊的邀约。一起去食堂吃午饭。陈珊挽着她往外走的时候,恰好,李哲从询问室里出来。几乎是迎面而来。只是,李哲的帽檐压得很低,顾熹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顾熹忽然顿住。她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有点奇怪,而且……再猛的回过头去看时,李哲已经走远了。倒是陈珊,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顾熹默默摇头。只是,吃饭的时候,她还有些出神。食堂忽然喧闹起来,抬眼,顾熹注意到是刑警队的几个人也来吃饭了。项子深刚好端着餐盘在找位置。然后,在与她隔了一条过道的侧前方坐下。只是,顾熹收回目光的瞬间,忽然扫到项子深小臂上那道浅浅的伤痕。那道伤痕就像是一把钥匙,忽然打开了她脑海中一直困惑的事情。她想起来,她今天果然不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她第一次见到他,应该是来安城分局报道的那天,暴雨中她躲进那家便利店里,她注意到他是因为,他颈间的抓痕。抓痕,青草香,罗溪村……片刻,顾熹慌慌放下手里的勺子,对一脸懵的陈珊说了句一会儿帮她收拾一下之后,就快步走到了项子深的面前。“项队!”项子深对面的江阳正舀着一勺白米饭塞到嘴里,顾熹这突然的一声,差点让他噎着。“咳咳咳……熹姐,你这有……有谋杀嫌疑啊……咳咳。”顾熹只朝他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转头,她又看向正端着汤碗的项子深。“我现在要去一趟殡仪馆,需要车。”她记得,王晓的家属有要求,在抓到凶手之前不能对遗体有其他的处理,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闻言,项子深眉梢一挑。殡仪馆?只下一秒,他就放下了碗,利落的站起身。“走,我跟你去。”顾熹原本以为项子深会派个人跟她去,没想到他会自己亲自当司机。不过,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别的了,抓紧时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项子深,他自然是知道顾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突然要求去殡仪馆重新查看受害者的尸体。一路疾驰,顾熹一直蹙着眉头。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第一眼见到红布下的王晓时的那种震惊。精致的妆容,修身得体的旗袍,甚至是胭脂色的指甲……对,就是指甲。王晓涂了指甲,而赵芊没有。但是,最不该涂指甲的就是王晓。这会儿,顾熹戴上手套,扶起王晓的手仔细观察。因着死亡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纵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冷藏保存,可依旧有些影响。但是,这都不影响她的判断。王晓的指甲一看就是被仔细修剪过的,甚至,修剪的有些过分秃了。能看出来,胭脂色的指甲油是在修剪指甲之后涂上去的,所以,没有一丝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