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总算比较轻松地给了他一个笑容。
那一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聊天。我们聊了很多,从前的经历,童年的快乐,学生时代的糗事,独立生活之后的奔波
最后,我们谈到了战后的事情。
"打完仗之后,你那个赃物店生意还做吗?"我问ken。
"恐怕不成了。"他撇了一下嘴,"说不定会回首都去开个卖二手货的店。"
"是吗"我微微笑着,"很好啊,至少不在法律边缘打转了。"
"嗯,"ken点头,接着反问我,"那你呢?战后你会回首都去住吗?"
"会吧。"我转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难得一见的晴空中那一弯消瘦的月亮。
"住你原来的家?"
"当然不。"双手撑住窗台,我低头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慢慢开口,"我想到郊区去买套房子,要二层楼的那种,房子前头有草坪,后头有一池湖水,然后,房子周围有一圈木篱笆,篱笆要刷成黄色的"
"向日葵的那种黄色?"ken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不。"闭上眼,我否认,"是蒲公英的那种黄色。"
蒲公英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那种小小的植物不,我更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着突然而来的风四处飘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落脚点。
战争中的人,是不是都像这样?像风中的蒲公英种子,像脆弱的花瓣一样无助无依,被吹来吹去。
命运,究竟能有几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不知道。
几声敲门声提醒着我时间已经到了,hyde拉开门走进来,看了看我们。
"走吧。"
"嗯。"ken答应着,然后搭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低喃,"我先走了。"
"好。"我知道,我们必须分开走出这栋大厦,而现在,就是分开的时候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呢。"他安慰般地笑着。
"我加倍还你。"我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眼泪。
"你说的。"
"我说的。"
"好,我记着。"
最后对我笑了一下,ken大步走出了房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一甩手,重重地摔上了门,然后,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几分钟之后,门开了,hyde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已经上车了,司机会一直把他送到家,你放心吧。"
"好。"擦去脸上的泪痕,长吁了一口气,我转过身向hyde走过去,"咱们也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