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命!那可是我最贵一打火机了!你就这么给我扔了都不带眨么眼儿的啊?!那他妈可是zippo!这他妈可是八楼!”
“嗯,要是八十楼我就连你一块儿打包扔出去。”九儿心满意足,很是愉悦的坐回了原处,看了看那跑去窗台边儿上拼命往下看的家伙,他冲我挑了挑眉梢。
“行了,这回踏实了吧。”我看着那转过脸来,已经准备跟我哭诉的可怜虫,尽量忍着笑,“以后你还是买一次性打火机得了,扔了也不心疼。或者干脆买带降落伞的,只要有。”
“连你也不向着我说话!”一脸旧社会的嚼子草草把手里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哭着”跑下楼去给他的zippo收尸了。
其实仔细想想,六哥来了之后,桥重新振作起来之后,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这是实情。而且,正是从六哥来了开始,桥这桩买卖,越做越大了。
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市场侵吞。
九八年,我们头一回同时出两张碟。
整整二十首歌,外加两个伴奏曲,一段附赠的现场节录,这是我们规模最大的一次制作。
是,之后出的专辑肯定比这个要豪华,要漂亮,可一次性出二十首歌,这么些年来,就那一回。
我把那看成是一种宣告。
桥还在,还挺着,而且比以前更牢不可破了。
九八年,似乎是格外高产的一年,不仅出了两张双胞胎专辑,还出了tv集子,四处参加节目,四处奔波演出,从穿着冬装到听见满耳蝉鸣,时间在忙碌中就那么急匆匆的飞逝掉了。
然后,转眼到了年底。
又要开演唱会了。
那段时间,我贪婪的,自欺欺人的,拿方便商量事项做借口,时常留在他家里。
“会不会太频繁了?嗯?”我边擦头发边问他。
“啊?不会吧,忙得跟孙子似的,一礼拜也就跟你亲热一回,这你还嫌频繁?”旁边那个顶着一脑袋湿漉漉卷毛的混球张嘴就欠抽。
“我是说演唱会!刚才不是一直跟你说演唱会这事儿来着嘛。”踢了他一脚,我抓起吹风机,刚想吹头发却被他嬉皮笑脸拿了过去。
“知道知道,这不逗你玩儿呢嘛~”好像多少有点儿悔过的意思了,嚼子把插头插好,然后开了低风速档,小心拨弄着我的发梢,“觉得烫了言语一声儿啊。”
“嗯。”我应着,然后闭上眼。
他动作挺轻,把我弄得很是舒服,剪短了的头发也很快就吹掉了多余的水分,变得干爽起来。
“别全吹干,那样儿不好。”关掉吹风机,他跟我说,“本来你头发就发黄,还又细又软。”
“这叫遗传,我妈头发就这样。”
“得了,那我是自来卷儿,我爸怎么不是啊。”
“你基因突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