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后面那两个字还没出来,我就做恶狼状扑过去了。
“你再叫我一次‘裴大傻子’我就强奸你。”把周小川安在宽大的红木龙床上,我怒目而视。
“你?就你?算了吧。”他好像根本没让我吓着,“你还不一定就能打得过我呢,瞧你那小身板,真跟小九说的似的,杨柳小蛮腰。”
“我小身板?你也不看看咱俩谁小身板,肩膀那么窄,胯也那么窄,根本就还是上初中时候的个儿,一点儿没长高。”说着,我低头打量他,
“姓裴的!”我的话显然激怒了被压在身下的人,周小川推了我一把,反唇相讥,“我不长个儿也不如你不长肉惨,还男人呢,一点儿肌肉都没有,整天吃饱了就睡,早晚你得变软体动物。”
我听了,没生气,更没急。加大了一只手控制着他的力道,我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
“对对,我没你结实,你多结实呀,瞅瞅这胸肌,这腹肌,这……”
我当时那样是挺流氓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周小川都说我是流氓,没事儿,流氓也比裴大傻子好,我认了。
那时候我把他全身摸了个遍,能叫出名来的肌肉我都没落下,然后,我自下而上把手探进了他很宽松的短裤裤腿。至于我摸到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但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周小川一把推开,然后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
“裴建军!你、你……”从床上坐起来,他满脸通红瞅着被踹倒在地的我,“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说,你不小啊,都快赶上我了。”我的话明显有些不知死活,“原来小时候跟你一块儿洗澡的时候,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发展趋势啊。”
这回周小川没叫出我名字来,也没有“你”“你”“你”的重复同一个字,他在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之后从床上跳下来就开始打我。他手挺狠,打我也挺疼,而夹在“殴打”中连捅带掐就更是要命。最后,再怎么也躲不过去时,我扯开嗓子就喊:
“强子!!小九!!快来救我啊!出人命啦——!!”
我故意把声调拔得很高,喊出来的词儿也越来越邪乎,当时我们俩那种感觉就像《办公室的故事》中柳德米拉&8226;波罗科夫耶夫娜追打纳瓦谢里采夫一样,闹得挺惊天动地。
惊天动地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惊动了林强和小九,先冲进门来的是林强,他瞅着屋子里乱成一团的样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裴哥,你们俩干吗呢?”
“强子,快救救我吧!你嫂子要杀我!”我说的特惨,脸上却控制不住在笑,朝他跑过去,我一闪身躲到林强身后。
周小川并没有放过我,他不说话,就是一路追打,身子小九是有好处,绕起来灵活,我怎么躲也不能完全躲开,于是,林强很快就让我们俩给弄得手忙脚乱了,好像眼看着小孩打架束手无策的幼儿园阿姨。
最后,小九哈欠连天的从屋子里踱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场景并没有多惊讶,只是稍稍瞪大了本来已经很大的眼睛。林强瞅见小九,就像见了救星,忙喊他帮忙。
“不用管他们,一直这德性。”小九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然后冲我们俩喊:“好哎——加油加油!大战八百回合!我给你们擂鼓助威!”
说实在的,小九那时候是挺坏的,不劝架也就罢了,还跟那儿配着铜锤花脸出场时的“紧急风”一通“嘣噔呛”外加较好,但我没精力修理他,我这正忙着让周小川修理我呢。
那天闹了挺长时间,事态平息下来之后小九趁周小川上厕所,边嚼着山楂片儿边问我:“你又怎么招着你媳妇儿了?”
我没回答,喝了一大口茶,我反问:“你有种把这话趁他在的时候再说一遍?”
“说也没事儿,反正川儿不打我。”小九不以为然,转过脸看电视去了。
我有那么点儿郁闷,三个人当中,周小川就敢跟我下狠手,他护着小九,向着林强,唯独把我踩在脚下,我说我想打个地洞钻出去吧,都快到那头见着出口了,一刨开最后那点儿土才发现,周小川正站在上头冲我冷笑呢。我说掉头再往别处挖,可不管怎么着都能让他给逮着,周小川把我放一小蛐蛐儿罐里,外头打上横竖封条,再印上戳儿,然后把我和那罐儿一块埋一坑里,一直堆成一小土包,这才算完。
对于我这种说法,周小川有点儿不乐意,他说我胡说八道。
“没那么邪乎啊,说的我那么惨无人道,我哪儿能把你放蛐蛐罐儿里,再不济也得是蝈蝈笼子啊,总得让你透口气儿吧。”
“是是是,您大慈大悲,我是小人,您是君子,我那我的心度您的腹了。”我故作低声下气。
像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五回六回,也不是七回八回,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回了,反正就是每次都是我先招得他,把他给招急了,然后才闹起来,而闹起来的原因,几乎都是因为我说了针对他的,少儿不宜的话。
对,少儿不宜,在很大程度上而言,周小川还是一少儿,还是特纯洁的那种,他是小红帽,我是大灰狼,他是白雪公主,我是那坏王后,他是天鹅湖的奥洁特,我是那猫头鹰巫师。
“别把自己说那么惨。”他嘿嘿笑,然后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你没那么坏,最多你也就是格格巫。”
“行,我是格格巫,那你就是我那只阿兹猫。”我笑着从后头咬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