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她少说也对薛礿重复过十来遍,结果到头来他还在原地打转,怎么好好的一个修行天才就是听不懂人话呢!看来玉清门的基础通识教育有很大问题!薛礿只是点点头,“嗯,所以我究竟哪里不够好,你说,我改。”你看看!鸡同鸭讲!玉清门快滚去改教材!元乌灵扶额,“薛礿!你究竟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硬凑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可我们现在是一路魔了。”薛礿依然坚持。元乌灵觉得很无力,薛礿这厮自有一套完整的逻辑体系,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有办法转换成自己能接受的说法。就仿佛自己在往一个油锅里丢各种食材,但最终被薛礿捞出来的只有一堆被炸得焦黄的不明物,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丢进去的是什么。当你把这堆炸物切开了捏碎了给他瞧,告诉他这不是一种东西,可他只要把这堆东西再回锅炸一遍捞出来,便会理所应当的告诉你:你看,还是一样的嘛!元乌灵现在只想把油锅扣他头上!见她半天不搭腔,薛礿又换了个劝说路径,“你看,当初若是换一个人,你还会以身为饵诱他入魔吗?”元乌灵下意识的想说会啊,但仔细想了想,当初自己愿意费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一方面是他这块骨头过于难啃,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另一方面其实对他的这副皮相也颇为满意,尤其是当年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郎,再配上玉清门那套白衣胜雪的制服,啧啧啧,哪个女魔头看了不动点儿歪心思。哎,怪不得人族说美色误人,你看看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招回来个什么麻烦家伙!元乌灵避开他的视线轻咳了两声,“咳咳,那要看换谁了。”薛礿眸光一紧,“可你只诱了我,若是换了别人,我也不会甘心入魔。”元乌灵嗤笑着摇头,“你又如何知道?当初我设计你的时候装的单纯无知,你若是被撩得动了心那也不是真的心悦于我,不过是沉迷于一个虚幻的表象罢了;我若一开始便告诉你,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你恐怕早就对我拔剑了。”薛礿沉吟半晌后回道:“可现在我知道了,我也依然心悦你。”这回倒是换元乌灵有些发愣,之前他们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来来回回争论过多次,可薛礿这厮倒是从来没如此直白的承认过自己的心意,这一番真心剖白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思虑片刻,似是找到症结所在,“你为什么?就因为所谓的夫妻之实?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不过是我设计的一场幻境罢了,你大可不必为此挂怀。”薛礿眉心微蹙,“当然不是,你为一直何不信我?我是真的心悦于你。”元乌灵轻笑了声,指了指自己的脸,“魔尊大人,你看,我美么?”薛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自然。”“那心悦我的人多了,我又为何偏要接受你呢?”薛礿皱着眉,“因为我比他们都强,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元乌灵打了个哈欠起身,“若是我想要的是魔尊之位呢?”她懒洋洋地推开房门,身后陷入一阵沉寂,她心下微哂,他们俩之间的羁绊始于一场算计,本来就不是什么单纯的邂逅,薛礿虽说是个木头,但抓到手的权又断断没有放开的道理,她也不会屈于当一位镶边儿的王后,哪里会有话本子里的完满结局呢,薛礿并没有追上来,因为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下意识地想说当然可以,可他知道,若是真的将魔尊之位让给了她,那自己在她面前便再没有任何筹码。元乌灵的性子太跳脱,他深知越是束缚越会让她想逃离,可若是真的放手,那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追得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溟洹见着元乌灵终于出现,忙冲上前来,“姐,他没欺负你吧?”元乌灵弹了下他的脑门儿,“想什么呢!我能让他欺负了去?”溟洹忿忿道:“哼,那就好,姐我跟你说,这些年来他跟元红药几乎形影不离,他要是编瞎话骗你装深情什么的,你可千万别信。”此时恰逢薛礿出门路过,轻飘飘丢下一句:“他练的是血魂引。”元乌灵立刻揪住溟洹的耳朵,“你真是长能耐了,什么邪功都敢练,不要命了是吧!”虽说他们魔族的功法并不像正道那样束缚繁多,也正是因此魔族修行起来自由度更高,也不怕什么经脉逆行走火入魔,反正大家都入魔了还能咋地,但这并不代表着魔族修行便能随心所欲荤素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