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的话是对陈茗说的,于是秦思远顺其自然的回道:“不是我。”顾子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人可不是在推脱吗?“你说不是就不是?可我的手下是受害者啊,他说是就是。”其实他连几个小弟的名字都记不住,但这并不能妨碍他继续利用还打着石膏的那个蠢货。秦思远了然,这人是故意找茬的。以他的行事风格,断不可能一个人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秦思远脑内风暴时,顾子航又打了个响指,他身后涌出一堆人。“小弟弟,跟哥哥去跟那个叔叔道个歉吧,哥哥相信他一定会原谅你的。”顾子航笑得如沐春风,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的“关爱”。神经病。这些人当然不足为虑,他若是有心想跑,这几个人还拦不住他。不过就算今天跑了,还有明天,后天,保不齐这个神经病哪天直接堵到自己家门口,吓到奶奶就麻烦了。于是他微微抬眼,看向顾子航。“嗯。”顾子航既没有把人带去医院,也没有带回西街,而是在校外随便找了个馆子,好吃好喝招待他。正是中午饭点,来的学生还是挺多的,看见这个西街的大佬坐在店里,立马就被吓了出来,老板欲哭无泪,今天要少赚一倍。“吃,别客气,我请客。”少年的耳钉被阳光照得反光,刺得他眼睛疼,而更刺眼的,是他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秦思远却无端感受到一股寒意,这人果然是个神经病。他慢吞吞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顾子航把几盘子菜都推到了他面前,他也不伸手夹。“哎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光吃饭,吃点肉啊,来来来,哥给你夹。”顾子航热情洋溢,往他往里堆肉。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的以为他们是兄弟。吃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切入正题的迹象,秦思远看了一眼挂钟,午休时间都快到了,他放下碗筷。“没事我走了。”恰好这会儿,顾子航想见的人出现在了门外,他立马伸手,想按住秦思远放在桌上的手。秦思远皱眉,一巴掌拍开,打得他手背泛红。嘶,这小孩劲儿挺大啊,他不动声色地把手藏到身后。陈茗进学校的时候,被早有准备的几个兄弟堵在校门。“大哥,你那个小男友和顾子航那个混蛋在一起吃饭!”接到“告状”,他本来无所谓,秦思远要做什么,他不必在意,也没有权利管,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昙花一现,不值得费心维系。但是没办法,顾子航跟他之间的账扯不清,他既然在自己的地盘现身,总是要去会一会的。他冲里面的两个人扬了扬手。“巧哦。”顾子航笑着朝他招手。“陈茗,来吃饭。”他瞥了瞥嘴,边往里走边思考待会儿怎么揍他,然后把像死狗一样的人扔回西街。陈茗跟他眼神交汇了一瞬,突然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他站起身,拿起书包。“我先走了。”因着他想等的人已经来了,顾子航高兴地对他背影挥挥手。“小弟弟下次见啊。”店门口突然多了很多人,秦思远挤出去的时候有些费力,还有人在使劲推自己,要不是自己手臂上没二两肉,他们恐怕已经上手掐了。陈茗收回视线,拉开板凳坐下,冷冷地盯着他。“说吧,这次想断哪条腿?”顾子航手肘支着桌面,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耳钉。“陈茗啊,一见面就说这种话,身为老朋友的我,可是会很寒心的。”“呵,我可不配跟你当朋友。”“嗷,陈茗,居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陈茗眉头一皱,敏感地发觉他今天说话的语气娘兮兮的。“有病?好好说话能死?”被如此无情地对待,顾子航反而朝他眨眨眼,继续捏着嗓子说:“茗哥,人家跟你这么多年了,可不知道你喜欢男的,你要早说,□□诱你了。”也因为这样,让接触过他的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他偏女性化的长相。陈茗头皮一紧,抬脚把他坐着的椅子踹烂,吓得他立马跳了起来。“槽!你神经病吗?”呵,也不知道谁神经病。陈茗冷眼旁观。被闹了这么一下,顾子航也懒得拿自己恶心他了,他撩了一下刘海,重新抽根凳子坐下。“诶,你跟那个小弟弟真搞一块儿了?”顾子航这人真的很病态,好的时候他跟你天下第一好,恨不得遗产证书上都写你的名字,可一旦对上,那他就能把你骨头拔下来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