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陈茗准时出现在他们班门口。“走啦。”秦思远微微点头,收拾了课本就跟陈茗并肩下了楼梯。后门的钟心蕊也曾经是陈茗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见此嫉恨得一口银牙就要咬碎。秦思远想了一下,这件事他现在处理不了,但陈茗可以。“陈茗。”陈茗正在把玩他书包上的玩偶挂坠,闻声放下,看向他。“我在,怎么了?”两人在拐角处停下,秦思远捡有用的信息跟他说了。他听罢,也是有点不可置信。“你们班主任这都信?”秦思远苦恼地鼓了鼓腮,真想用拳头解决。“是啊,他脑袋白长的。”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陈茗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顺势笑了出来。“你笑什么?”他拍了拍脸,回道:“是啊,他脑袋白长的。”“噗。”同一句话两个人说出来的感觉甚是不同,秦思远联系了一下前后句,分析了思想感情,也觉得好笑,笑了出声。他这一笑,眼里的星子都荡漾开来了,陈茗掐上他的脸。“这样才对嘛,笑起来多好看。”秦思远愣了一下,陈茗以为又惹恼了他,没想到他只是呆呆地问:“这样好看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秦思远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点弧度,眼睛也弯弯的。陈茗跟着弯起嘴角,霸气地说:“只能笑给我看哦。”秦思远立刻反驳。“不行。”为啥?陈茗突然难过,自己魅力还不够大吗?有人在此期间勾引了自己小男朋友?!难道是顾子航?!没注意到这个男孩子变幻莫测的奇怪心思,秦思远认真地反驳完。“还要笑给奶奶看。”听到这个回答,他心里的阴云才一扫而空,宠溺地把男孩头发揉乱。“好。”最后一个月,秦思远要全力冲刺高考,没工夫跟钟心蕊一个小女生斗心思。这件事要是闹大了,记入档案事小,传到奶奶耳朵里就不好了,还有那两个便宜爹妈,想想就头疼,于是只能默不作声地尽快处理。周一升旗的时候,他拿着本单词在下面记,钟心蕊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通报批评名单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兴奋了一下子,还往秦思远那儿瞟了一眼。秦思远口里念着英语单词,心里把她又鄙视了一次。不过让韩灵失望的是,整个升旗仪式结束,她只在优秀学生名单上听到了秦思远三个字。台上的主持人一说“解散”,她二话不说直接奔向了主席台。四班站最后的那个混子老大也往一班瞟了一眼,刚好对上秦思远的目光,他下意识一眨眼,秦思远无声开口,谢谢。至于钟心蕊之后去做了什么,他不关心,只知道她后来看见自己绕道就走。这个小混混不简单嘛。这个月,秦思远外出的时间大大减少,也告诉陈茗不要来找自己。去留随意陈茗当时心头微涩,这还真是用完就丢?难道他当初说的“以身相许”真是一时兴起?也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拿“弟弟”这个词伤人家的心的。他低下了头,无意识踢着路上的石子,跟自己说,他也没有很在意啊,干嘛那么上心?可是这个两个月,为了他,自己都跟十几个女朋友说拜拜了。马上就是高考了,凭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去首都,而他一个年级吊车尾,考是考不过去的。可他不是不能去,而是不想去。不对,为什么自己会想高考之后跟他跑?最后他只能用还救命之恩来搪塞自己。他一个人东想西想,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脚滑摔沟里。秦思远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在他掉下去的时候眼疾手快把人提上来。结果陈茗比他想象得更轻,他力气使大了,两个人直直向后倒。陈茗下意识把他翻过来,自己狠狠地砸到地上。“嘶。”还好他皮糙肉厚,这一下没伤到骨头,就是凸起的石头硌到背脊了,还有点疼。他原本想酷酷地来一声“没事”的,不过看到身上人担忧的神色之时,他立马皱起了眉头,改了口。“还真疼。”秦思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让你走路不看路。”陈茗憋住笑。“是是是,下次一定。”“哪儿疼?”秦思远放下书包,还坐在他身上,一双手探到他腰侧,怕他真伤到哪儿了,上次那腰伤还没好利索呢,刚刚砸一下的声音听起来挺疼的。他认真地在摸骨看病,陈茗眼神却暗了暗,这样任由他乱摸下去可不行。